往东数里,阵阵肉香扑鼻而来。
“深山野林,哪来的炊烟?”
我指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心下腹诽着若是走得快些,还能分得一杯羹。
容忌冷哼着,“他不就是盼着你食髓知味,从今往后再离不开他?”
“你没事冷哼什么?怎么脸又黑了?”我困惑地看着容忌阴沉的脸,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了多少浆糊。
“有些头晕。”容忌话一说完,便毫无预兆地往地上倒去。
“平白无故的,怎会头晕?”我轻晃着他的身体,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他。
我蹲在他身侧,将他里里外外研究个遍,依旧找不出他突然晕厥的症结,自个儿反倒被美色惑得头疼脑热。
“容忌,你该不会在装晕吧?”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你再不醒,我就不客气了!”
我搓了搓手,看着容忌莹白如玉的脸颊,脑子里全是恶霸戏耍良家少女的场景。
要不然,我也当一回恶霸?
自城门口“醉驾”伊始,我便生出雄心壮志,总盼着有朝一日容忌也会双腿发软跪在我面前哭着求饶。
“那我开动啦!”
我蹑手蹑脚地褪去他脚上的鞋履,眼角余光恰巧瞥见前方不远处愈发浓烈的炊烟,又不自觉地被夹杂着屡屡焦香的炊烟吸引,一时间饥肠辘辘,饿得眼冒金星。
我深吸了一口气,细细辨别着萦绕在鼻尖的焦香,这不正是剁椒河蚌的香气?
难道,故是为我摆下了饯别宴,不惜将桃花涧大大小小的河蚌一并炖了?故是可真仗义呀!
再将视线移至容忌身上,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只是在装晕而已!他一定是不希望我和故是再有什么牵扯,故而才想方设法拖住我的脚步,还企图以美色迷惑我!
我原以为他能慢慢改了吃醋的臭毛病,想不到,他是一点儿也没变!
“你确定暂时不醒吗?”我戳了戳容忌结实的臂膀,继而说道,“那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乖乖等着!”
容忌猛然睁开眼,一把拽住我刚划开的腿,使得我失了重心,重重地朝他身上跌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许久,有些懊恼地说道,“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心里竟还想着那只河蚌!”
“就看了一下下,这么生气做什么……”
“没生气。就是,想你了。”容忌说得含情脉脉,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勾魂摄魄。
美男计果真好用!
我又一次被容忌迷得七荤八素,情不自禁地将他的脸啃成了马蜂窝。
若不是迷离炊烟化成了滚滚浓烟,估摸着直到明儿个天亮,我和容忌依旧赖在深林之中难舍难分。
糟了!
火光幢幢,河蚌肉香四散,故是该不会将自己也给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