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按着她血迹斑斑的指端,“母后,现在认错,为时已晚!小乖脸颊上的伤,故是背脊上的疤,并不会因你一句‘错了’而痊愈!”
故是凑在我身前,眼眶里不断有珍珠落下,“果真没有白疼珍珠一场!真真应了那句话,好蚌终会遇到好珠,人间不值得,但你值得!”
“聒噪!”我瞥了杵在我身旁喋喋不休,俊逸脸颊上现出两朵红云的故是,心底倒是觉得这河神一本正经说着胡话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天后极会审时度势,见我怒气正盛,继而缓和了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苦苦哀求着我,“歌儿,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母后这一回吧!”
脑海中,黑盒子将盒盖翻得乒乓作响,气呼呼说道,“宿主,你可千万别心软!若是你落入她手中,她非折磨得你肠穿肚烂!东临王确实是世间难得一遇的良人,但你也不能因为他,而让歹毒至极的天后为非作歹!”
黑盒子所说,我全都明白。
但一想到容忌,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出乎意料的是,我袖中尸毒蛊虫魔怔般紧绷着身体,微弓着尾部,纷纷朝天后身上扑去。
其中有三两只尸毒蛊虫直接钻入了天后嘴中,其余的便顺着她的脸颊往她眼里、耳里钻去。
“怎么回事?”我错愕地看着完全不受控制的尸毒蛊虫,企图用神力替天后将之逼出。
故是连拉带拽地将我拖至一旁,衣摆的云图流苏四散开来,如海浪拍岸,波澜壮阔。
他审慎说道,“此虫甚毒,珍珠切莫靠得太近!若被腐蚀了双眼,世间便再无璀璨明珠。”
天后瞳孔中有两尾尸毒蛊虫探出半个身体,似是在向我叫嚣。
她嘴角轻扬,面上现出诡异笑靥。
“呵呵,我若死了,必定会拉你陪葬!”
“桀桀桀桀……歌儿,你可知蛊虫噬心的滋味?”
“啊——歌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天后面上的诡异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吼叫。
她突然倒地,身体内仿若有狂躁巨兽在叫嚣,使得她理智全失。
“歌儿,你好狠的心!”天后双目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体不断挛缩着,中邪般诡谲难测。
正当这时,容忌推门而入。
他疾驰而来,朝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着的天后奔去,“母后……”
故是挪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脑门,安慰着我,“不难过。他不关心你,我关心你。”
“忌儿,母后只是看不惯歌儿同其他人太过亲密,想替你好好管教歌儿,不成想,她竟对母后下了死手,你要为母后做主啊!”天后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向容忌控诉着我。
容忌并未作答,企图逼出她体内蛊虫,不料天后奋力将容忌推向一旁,颤颤巍巍起身,以血肉模糊的手指指向了我,“忌儿,你可知她伙同外人,生生撬了我的指甲?”
容忌闻言,转而不动声色地看向我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