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总觉他看得到我!难道,弱水披风挡不住他的视线?
我紧盯着愈来愈近的皇甫轩,下意识地咽着口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手心冷汗啪嗒啪嗒往脚面上掉。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他越来越近了!
咚,咚,咚……
我心跳愈发急促,深怕他直接穿透弱水披风,扼住我的喉咙,使我再无反抗的余地。
皇甫轩停驻了脚步,在我身前装腔作势,“欲擒故纵?若是等我耐性耗尽,结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无处安放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见皇甫轩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
原来,他是凭借着黄沙地中的脚印准确捕捉到我的方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提起丹田浑厚神力,一举搅混灵瞳古战场的气流。
顷刻间,飞沙走石迷人眼,深埋在沙石中的遗骸浮土而出,带着残存的神识,无区别地攻击着灵瞳古战场的一切活物。
不巧的是,古战场之中,肉眼可见的活物只有皇甫轩。
因而,故去多年的遗骸全将皇甫轩视为唯一的攻击目标,驱动着残存的神识,召唤出源自古战场地底深处,恶魔般的嘶吼。
皇甫轩的手已然触及弱水披风宽大的帽檐,但因漫天黄沙迷了眼,又因地底下不断浮现的上古神祗的残骸,悻悻收回了手。
我侥幸逃过一劫,轻拢着弱水披风,将自己同披风外的飞沙走石隔绝开来。
“啊——”皇甫轩疏于防范,被数道黑风掣肘住身子,单膝跪地,面容痛苦。
我悠然捡回鞋履,绕至皇甫轩身前,狠踹他裆口,“满脑子全是双修的登徒子!看我不打趴你!”
皇甫轩惶惑地抬起头,拳头攥得喀嚓响,“你竟敢打我!”
他那嗜血的目光看得我阵阵心悸,但转念一想,我有弱水披风护体,眼下狂风吹皱,地上再无半片脚印,他定摸不准我的准确方位。
因而,我抽出腰中蠢蠢欲动的轩辕剑,将通身神力注入剑身之中,朝着皇甫轩裆口劈去。
许是剑气太过强劲,使得他有所察觉。
他低咒了一身,就地打滚,狼狈地躲开我这致命一剑。
我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你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横竖都是一刀,裆口或是脖颈,你自己选择!”
皇甫轩原本华光照彩的脸颊瞬间晦青煞白,他瘫坐在地上,薄唇紧抿,双手捂着裆口,一脸戒备地扫着四周。
我比划着手中轩辕剑,寒光四溢,心里大为畅快。
皇甫轩急于求和,缓和了语气,“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合作?”
“晚了!”我冷哼一声,轩辕剑以劈天裂地之势,猛然落下。
可惜的是,皇甫轩察觉到轩辕剑剑身散发着的凛凛冷光,费力地闪至一旁。
原本应当砍在他裆口的轩辕剑,不偏不倚地横亘在他心口,一时间,血色如迷雾般,和着漫天的黄沙,使得灵瞳古战场中的每一缕空气都夹带着血腥气。
皇甫轩踉跄站起,解下腰带将之蒙在眼前。
他勉强挺直了脊梁,双耳仔细地辨别着古战场中的微末声音。
下一瞬,他转过身朝着我的方向疾步循来,“我听见你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