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是谁?”封於瞅着面容冷淡的容忌,双手紧握铁锹,十分警惕地闪至我身后。
“与你何关?”容忌反问道。
封於底气不足,支支吾吾道,“自然与吾有关。少侠乃吾恩人之子,吾欲报恩,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容忌周身寒气森森,当着他的面一口咬在我唇上,对着封於挑衅地挑着眉,“她是我的。”
封於瘪着嘴,敢怒而不敢言。
容忌转过头,捧着我的脸一阵端详,“你情绪不对。”
“哪里不对?”我本不想告诉他墨染尘之事,他这么一问,我即刻心虚地顺下眉眼,再不敢同他对视。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容忌指着面前的封於,语气甚酸。
原来,他是在吃封於的醋。
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刹那松懈了下来,随口说了一句,“你说封於啊,我看过的,他连腿都没有,如何与你相提并论?”
封於情绪来得十分迅即,他偏窄的肩膀微微抖动着,原先涩如鸦啼的嗓子更显粗砺,“少侠,你既看了吾之身躯,理应对吾负责的!”
容忌深吸了一口气,俊美无俦的脸一时间黑得瘆人。
他怒气陡然剧增,尾音高扬,“你背着我对他做了什么?你看他哪儿了?”
封於理直气壮地冲至容忌面前,再一次撩起衣摆。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微缩,这大概是他手抚北璃月之后,再度被男人调戏。
封於见容忌一脸惶惑,悄然将衣摆放下,不服气地说着,“尔不得横刀夺爱。我与少侠两情相悦,相看两不厌。”
封於将“看”字咬得特别重,即便嗓音粗砺,但他说出口的时候,依旧透着几分暧昧。
容忌脸色晦青,看样子是洁癖又发作了。
他板着脸,横亘在我与封於之间,不悦地问着封於,“幽灵城少主如此放浪形骸,不觉伤风败俗?”
“吾从来就不是放浪形骸之徒,之所以不穿里裤,全是因为少侠。”封於漆黑的眼眸瞟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显出几分娇羞。
“何出此言?”我急急发问,就怕封於胡言乱语,有损我的清誉。
“吾若是规规矩矩穿衣,少侠岂不是看不到吾之身躯?看不到又如何对吾负责?”封於反问着。
我满头黑线,原以为封於心性单纯,不成想他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容忌面色冰冷,不置一词。
我以手抚额,委实头疼。容忌该不会一怒之下,兀自离了幽灵城,再不管我吧?
封於见势不妙,藏于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侠,你打得过他吗?吾总觉他想害我!”
“你的感觉没有出错。”容忌冷漠答道,手中斩天剑寒光乍现。
“少侠,救我!”封於的手突然环过我的腰身,浑身抖得厉害。
我隐隐觉得容忌的脸都被他气绿了,却不知如何安抚容忌的情绪。
唰唰唰——
容忌略过我,以繁复剑势将封於身上衣物刮得千疮百孔。
他一手遮住我的双眼,继而将衣不蔽体的封於悬挂在灵花田上空的血棺下。
“容忌,他是幽灵城少主…”我低低说道,倒不是想为他求情,只是单纯怕容忌此举节外生枝而已。
容忌收了手,仍觉忿忿不平,“你的眼里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