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将碧箫放下之时,身上的青烟尽数冒出。
我淌着海水,朝他奔去,“你在海底待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委曲求全,以肉体换来生机吧?”
容忌的脸被柔和的朝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飘渺若仙。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朝阳的照耀下,澄澈见底。
我将视线移到他腰腹间,他被玄铁重剑捅穿的腹部殷红一边,我光是看着就十分心疼。
“容忌,你没被她欺负吧?”我一边替他疗着伤,一边焦急地问着他。
“我的肉体只属于你,也只能被你欺负。”容忌浅浅笑着,将我搂入怀中,“方才的箫声可还悦耳?不如我教你吹吧!”
我虽觉得十分悦耳,但总觉容忌说的此“吹”非彼“吹”,自然不敢轻易答应,悄悄转了话题,“娇花呢?”
“她在这。”身后,传来阿竹沙哑的声音。
阿竹泛舟波光潋滟的南海之上,脚下趴着一个全身皮肉被搅烂的女子。
一段时间没见,阿竹的气色大好,眼里也有了些光彩。她拽着娇花的头发,让娇花正面对着我,“当初娇花剜了我的脸皮,如今我剥她一层皮,算是向她连本带息地讨回来了。”
容忌拦着我的肩膀说道,“箫声能消弭邪气,她的邪气被我驱散,神力也尽数散去,再掀不起波澜。”
娇花咯咯笑着,“等我将你们全部毁灭,这六界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血雨腥风,快哉!”
阿竹扯下娇花一绺头发,脸上显出几分娇蛮,若不是阿竹的声音早前就被烧毁,透着苍凉,我都要以为她还是未经世事的姑娘,纯真美好。
但她突然神色一凛,双手扒着娇花血肉模糊的背脊,大呼道,“这不是真正的娇花!梅花印记是画上去的。”
我上前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这才发现她背后的梅花印记已经被血水消融。
下一瞬,她被化作了一滩血水,渗下竹筏,融于海水之中。
我闻着淡淡的血腥气,心里大为不甘,“差一点儿就能将她擒获!”
“无碍,九重天上不还有两祸害?”容忌淡然说着,将我带离了南海,往九重天飞去。
我回头瞥了一眼兀自站在南海边的与天齐,总感觉他有所隐瞒。
容忌强行掰过我的头,“他有我好看?”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他昨晚化成白龙的样子,“容忌,你再变一次白龙可好?”
“何故?”
我悄然红了脸,“之前虽知你是白龙,但未亲眼得见总想象不到什么样子。昨晚惊鸿一瞥,我便念念不忘,想要仔仔细细瞧瞧我夫君的身体。”
“仔仔细细?”容忌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笑意更甚。
我虽有些羞赧,但又十分想弄清楚容忌的身体构造,遂点了点头,“现在想起来,我如花似玉一姑娘,竟嫁给了一只兽,真真神奇!”
容忌黑了脸,“休得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