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将银票向怀中一放,说道:“我还没有摇,你着什么急?”
其他的赌客轰然大笑,作为闲家的朱雀,还有需要摇什么呢?最多不过摇出三点罢了。
朱雀将钟反过来,把三颗象牙色子放进钟里,就看他笨拙的手法,就连不会赌博的人,也知道,朱雀只是个新手,就连最普通的用钟扫走色子都不会,独眼在旁边冷眼看着朱雀,想不出他还能摇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旁边的人见朱雀如此死皮赖脸的还要摇一次,都发出嘘声,他们佩服的可是愿赌服输的好汉。
朱雀开始摇起手中的钟,也未见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只是摇动得快了点,甚至朱雀连听都不听,就连百里曲直都皱起了眉头,这等瞎摇一气胡摇一通,难道就能赢吗?
当钟重重地扣在桌子上时,围观的众人都等着看朱雀的笑话,一万两银子一次的豪赌,他们可不常见,何况还是摇色子,一把定输赢。他们现在看的,都不是朱雀摇出的结果,而是看朱雀肯不肯爽快地付赌账罢了。
朱雀缓缓地掀起钟,围观的人发出哦的惊讶语气,之间钟里的色子已经碎成了一堆粉末,朱雀盯着独眼问道:“不知是三点小,还是没有点子小?”
独眼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要知道色子之所以用象牙雕刻,除了材质的贵重以外,还因象牙坚硬,不易破碎,他固然能够指摘朱雀是在作弊,但是他已没有这个勇气,看不出此人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朱雀冷笑道:“既然我赢了,场主就要告诉我李枫晚的所在,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这赌场,理由自然是藏污纳垢,窝藏杀人凶犯!”
独眼眼珠子乱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他说出李枫晚的所在,他这赌场的信誉未免会受到影响,而且谁知道李枫晚会不会来报复?此人虽然是个败家子,但是家传的暗器绝学,也非他能抵挡。可要是不说,面前二人,无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这位陪同鞭王过来的年轻人,似乎武功犹在鞭王之上。他陷入进退两难之境,心中后悔刚才的邀赌,但此刻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刚要说什么,赌场后面的一堵墙忽然缓缓移动,露出一道暗门,暗门后还是赌场,是为了赌场贵宾准备的赌博之地,李枫晚从中走了出来,说道:“我在这里,不用为难独眼了。”
朱雀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去,后面的赌客纷纷议论,刚才朱雀这种赌法是否为赢。
三人来到靠近城墙的僻静处,朱雀问李枫晚:“随云呢?”
李枫晚说道:“在我租住的地方。”
朱雀又问道:“那你为何杀死秦晓月以及慕容娇等人?”
李枫晚矢口否认:“我没有杀人,你说的人我都不认得。”
百里曲直说道:“你没有杀人?那他们全都死于你父亲的毒针,你怎么解释?”
李枫晚踟躇起来:“这……”
百里曲直用平淡的语调说道:“你要是敢不说,我才佩服你的勇气。”
李枫晚沉默了一会,才终于说道:“这毒针并非只有我有,铁枪门原掌门的儿子芩芒也有,他曾问我要过,我因为欠他赌账,只好拿着毒针做利息,缓上一缓,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
朱雀和百里曲直换了个眼神,都感到奇怪,芩芒为何杀死秦晓月,又害死慕容娇呢?
百里曲直问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李枫晚发了毒誓,自己所言非虚。朱雀又问他:“随云离家出走时,曾带走了呼延家的财物,一共有多少?”
李枫晚想了想,说道:“大约七八万两银子的价值吧,具体我也没有计算过,有银票,有金叶子,还有珠宝首饰等物。”
两人让他带着回到了住处,见到了随云,确认了他的说法,不过她死活都不愿再回去,对于她卷走了呼延家财产一事,她倒振振有词:“什么卷走了这么难听?我身为他的女人,难道不该拥有这些?还有他的大婆娘,呼延家的地契,房屋,和几家铺子,我何曾和她争抢过?我不过带走了应该属于我的这一份?我要是和她较起真来,我这拿的还算少了!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几句话说的朱雀哑口无言,这才知清官难断家务事,此言非虚。
他和百里曲直都没精力去过问这些私事,不过这倒间接证明了李枫晚的话,他既然在钱财一事上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在毒针上编造,而且芩芒手里有毒针,也合情合理,因为慕容娇死前,正是和他在一起。
朱雀问李枫晚:“芩芒经常会去哪里?”
李枫晚摇头表示不知道,二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消息,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