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道:“既然如此,我朱某应当早就会听说你们源流门的才是,为何在下在遇到田逢春田兄之前,从未听说过你们源流门呢?”
叶桑梓解释道:“像我们做这种买卖的,其实和其他买卖并无什么不同,比如对诸位好汉来说,也并未听说过什么胭脂水粉,什么旁门左道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有的卖,我们的消息通常只卖给坏人,再加上为了某些原因,我们源流门中的人,也像庞探花或者易容帮那样,在江湖中隐匿行藏,不愿过于出名,否则只会给我们惹来灾祸,刚才我之所以提到名利二字,就是因为我们源流门虽然逐利,却不追名,通常我们不来找你们,你们是找不到我们的,田逢春能被你们找到,应是一个意外。”
想起自己和伏隐两人本是去赌坊寻找洪门弟子,打算找到他们,将他们身上的累赘,那几箱珠宝交给他们,不料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田逢春,也因此害得他丧命,想到这里,朱重阳心中升起一股内疚之情,他说道:“谁能想到田兄会因此丧命呢?既然杀死田兄的人就是庞探花,那我们就杀了庞探花为他以及那些枉死的少林弟子报仇!”
叶桑梓道:“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目的,基于此,我会将我们源流门所知全都告诉你们,且不收一文钱。”
燕北寒趁机问道:“不知道你们想要卖消息,会怎么去卖?你们去找人出卖隐秘,万一别人不买,还要杀了你们,以防隐秘外泄,你们岂不危险?”
叶桑梓道:“这一点燕兄关心地有些多了,我们源流门所找的买家至今还没有不愿收买那些秘密的,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花钱免灾了,而且我们信用又好……”
朱重阳问道:“信用?”
叶桑梓点了点头:“我们源流门手中的秘密只卖一次,一般都是卖给作恶之人,想要找他们复仇的人,我们便不会再卖一遍,你说值不值得?”
朱重阳恍然道:“你是说你们只将这些隐秘卖给犯案之人,而不会卖给去捉拿他们的人?杀了人的人从你这里买到他杀人的秘密,那么想要报仇的人便不会知道凶手是谁了?”
叶桑梓道:“基本上如此,而且都是犯了大案之人,才能买上好价钱,偿若是一些不值得我们去找他们出售的人,比如为了积功升官的捕头,想要一些歹徒的藏身之地什么的,我们也会卖给他们一些线索,只是赚不了多少钱罢了。”
朱重阳闻言,刚才心中对田逢春的内疚减低了一些,他说道:“这么说来,田逢春之所以会在嘉鱼县出现,难道是为了将这个消息卖给庞探花,只是碰巧被我们先找到了,所以他才被人灭了口?”
叶桑梓见他猜出了真相,也不隐瞒,点头承认道:“基本上如此,田逢春之所以会被杀了灭口,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庞探花小看了我们,他以为只要杀了田逢春就会高枕无忧,却不知道我们源流门的消息全都会和同门说出,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偿若田逢春好好的便罢,他一出事,我们便能够很快打听出他出事的原因,略加推断,便能猜出凶手的身份。”
燕北寒道:“那么现在庞探花人在何处,你们源流门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叶桑梓摇了摇头:“不知。”
听到叶桑梓的回答,几人都感到十分意外,叶乘风道:“你们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么?怎的连他的下落也不知道?”
叶桑梓道:“若是别人,我们自然知晓,然而庞探花此人行踪不定,前些天打听到的消息放在现在便已经发生了改变,你让我如何去跟你们说?”
朱重阳苦笑道:“那天夜里,田逢春可是将你们源流门夸得无所不知,唉,我也应当会想到,你们源流门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吧。”
叶桑梓道:“卖东西的人,哪个不将自己的货物吹得天花乱坠?若非如此,怎会有人去买?王婆卖瓜,还知道自卖自夸呢。”
三人闻言都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