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跟着他在山林中寻找,看到山林中如此安静,朱雀问道:“这山中蟋蟀蛐蛐等昆虫都像是哑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邢典道:“崆峒山上有一处地方含有极多的硫磺矿物,这些硫磺随着雨水渗入山石中,那些蟋蟀等小虫子,恐怕就是因为喝了带有硫磺的水,所以失声了吧,昨夜带伏缨去疗伤的那处水潭,我想也不是凭空而来,都和那处硫磺矿石有关,或者硫磺混以山中其他杂质,所以才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吧。”
朱雀想起龙头棍掉落水潭中,竟能让玄铁做成的棍棒显现出字迹来,足见世间万物造化神奇,一切都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这些也许就是命运或者缘分吧。
来到一片树林密处,这里除了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各种树木外,树林见还生长着不少灌木,朱雀抬头看着这些树,分辨着哪个才是结苦果的树,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哪颗树上结着类似的果子。
他争相发问,邢典说道:“看什么呢?快来跟我一起采集苦果……”
朱雀顺着他指的方向,这才发觉苦果原来并非结在树上,而是灌木生出来的一种鲜艳的黄色的果子,表皮呈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大小比李子略大些,看起来真像是美味的果实,十分人,只不过邪君邢典说它十分苦涩,所以朱雀虽然对果子垂涎滴,但是也不敢轻易尝试,他一边采摘着果子,一边问邢典:“你如何得知这果子苦得很?难道你尝试过?”
邢典有些感伤地说道:“不管是谁如果在这山中过了四十多年,只怕都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犹如自己家的后院,这种苦果树上有过记载,好像是说并非所有的果子都是苦的,每二三十个果子里还有一个异常甜美的,只不过不管是苦的还是甜的,外形看起来都一样,不尝就无法分辨,没有其他的法子,就算异常甜美的果子再甜,恐怕也没有人回去冒连吃二三十个苦涩果子的风险去寻找吧。”
朱雀感叹道:“自然造化,真是鬼斧神工,世间竟有这种果实!”
邢典听朱雀感慨后忽然笑道:“不错,这果子我也尝过,只不过我是冲着那二三十个果子中异常甜美的那个去的,可是当我尝了十多个以后,嘴巴都被苦味麻得没有知觉了,只好放弃,你若是有这个心,可以尝一个,说不定老天爷对你十分眷顾,让你尝得第一个果子就是甜美的也说不定。”
听到邢典的话,朱雀忍不住有种跃跃试的感觉,不过理智告诉他,他并没有这么幸运。
可是人生在世,就要遍尝所有酸甜苦辣的滋味,就算自己品尝的第一颗苦果是苦的,至少可以让自己体验一下苦果的味道。
想到这里,品尝一下苦果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两人一起采了四五十枚苦果,用朱雀的外袍包住,朱雀担心还不够,又多采了十多个,邪典连道:“够了够了,再多采也用不到了。”
说着,邢典背着苦果就要走,朱雀心中一动道:“等一下!”
邢典停下,朱雀从六十多枚苦果中随便挑了一个,然后像等待官老爷判决的被告一样,等待着去看老天爷对他的态度。
这一枚苦果如此鲜艳可,就像一颗大了十多倍的樱桃,果汁饱满,让人很难想象它会难吃,朱雀像认命了般一口咬了下去。
邢典带着看好戏的神态看着朱雀脸上表的变化,来推断他有没有这个好运,真的吃到甜美的果子。
朱雀的脸上写满了陶醉,邢典忍不住感到有些嫉妒,难道真有人是天生好运,而自己一生经历坎坷,就是因为命运不济?看着朱雀手中的另一半果子,邢典恨不能抢过来尝尝。
那哪里是一枚是甜或者苦涩的苦果啊,那简直就是人的一生!
可是邢典还没有开始表达自己对命运的不满,朱雀嚼了一嚼,陶醉的神瞬间变成了狰狞的模样,他丢掉手中另一半果子,同时呕吐不止,一连吐得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又跑到旁边的山溪边漱口,一连折腾了好大一会,他才苦着脸对邢典道:“他的,你只说苦,却没说有这么苦,这苦果的滋味,只怕会令我毕生难忘,难能你还能连吃十多个才放弃,就算它里面那个甜美的吃了能成仙,老子也不会再冒险尝试了。”
邢典失笑道:“就算是尝尝,你也不用吃这么多到嘴里吧,只要咬下一点,难道还分辨不出是苦是甜?你那一大口吃的,恐怕比我品尝十多个苦果的量还要多。”
朱雀又连吐了几口口水,却还是感觉到嘴里苦得要命,他苦笑道:“算你聪明吧,咱们走吧,我看其实也根本不用什么杀招去对付崆峒派的弟子,只要他们一人吃下一枚苦果,这个仇都算报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