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卫娆难过,江灿灿心里也特不是个滋味。
“别说了,我不怪你们,都是我没能力,我爸爸还躺在医院里呢,光手术费就需要一大笔钱,可我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就连逃课去打工的勇气都没有。”
柏卫忽然娆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他们跟柏卫娆认识十来年了,还从来没见他哭过,此时他蹲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很凄凉、也很无助,但更多的是难言的自责。
江灿灿过去,摸了摸柏卫娆的头,安慰性的说:“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会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的。”
“我就是一个懦夫,你们都能做到的事,可我却一再犹豫,又怕学校里不好交代,又怕耽误自己的前途。”
“这些天,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打工,可在我犹豫不决时,你们已经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生病住院的是我爸爸,可这些天来,我除了消沉还是消沉,我什么都没做,不管是找百里医生,还是筹钱,都是你们一直在帮我,可我呢……”
柏卫娆蹲在地上,眼睛因为哭泣而发红,他看着远处,夜幕下的一缕昏暗的路灯,一张脸上,全是懊恼和痛苦。
继而,她起身直接走了。
“娆……”
江灿灿抬步便要追,言柯寻拽住了江灿灿,“让他去吧,让他自己静一静,或许明天就没事了。”
那一年,他们几个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冒着被学校开除的风险和被家长责骂的可能,用尽办法和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急需帮助的柏卫娆,可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的帮助也给柏卫娆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晚上已经过了十二点以后,江百川在小区门口等的都有些着急了,见江灿灿才回来,他拉了脸训斥,“怎么才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叔叔,是我一直拉着江灿灿帮我讲题的,所以才晚了,您别怪灿灿,要怪就怪我吧。”
言柯寻急忙替江灿灿解释。
“小言,你先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江百川说了句,带着担忧和一丝气恼,往小区里走,后面江灿灿跟了上去,挽着江百川的胳膊,讨好般的说:“爸爸,我保证明天早点回来,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十二点了,还在外面疯跑,多让人担心啊,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小女孩出事的事,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妈该怎么办呢。”
江百川一张老脸上除了皱纹就是愁容,此时看起来,越发显的老了。
江灿灿的小脑袋在江百川的胳膊上拱了拱,声音软软的,撒娇的说:“不会的,每天寻都会送我回来的,您就放心吧。”
“以后还是早点回来的好,”江百川是又气,又无奈。
父女俩聊着天一起进了门,客厅里黑乎乎一片,江灿灿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从小到大,她就觉得妈妈偏爱江乐童,花钱上面就不说了,那是明显的偏袒,就连江乐童回家晚了,妈妈指定会第一时间跑出去到处找,可她呢,不管多会回家,除了上次问了问她原因后,就再没见过妈妈等过她,或者是出去找过她。
还有就是,只要是下雨天,妈妈就会拿了雨伞去学校接江乐童,可从来没去学校接过她。
江乐童如果没吃饭去了学校,妈妈指定会给他带点钱,让他自己在路上买点吃的,她如果没吃饭的话,妈妈只会问一句,江灿灿,你不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