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堡的大堂里,虎豺与毕合堂大使泽西中一边喝酒,一边相互吹捧着。
泽西中的眼神经常射到对面桌案的半夏身上,那眼神带着钩,恨不能把半夏勾到自己的身旁。
虎豺明白其意,对半夏说道:“弟妹,你也别闲着,敬大使一杯,以后去了毕合堂,少不了泽大人的照应。”
半夏很想推辞,又推辞不了,只能端起酒杯应付应付。
泽西中却当了真,端起酒杯站起来,唾沫横飞,“弟妹,你和豹豺去了,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一定把它当自己的事,全部包揽。”
说完,一扬脖子,把半杯酒水和掺着的半杯自己的唾沫星子一饮而尽。
“泽大人,那我呢?”听到泽西中的豪言壮语,虎豺心里酸,一股醋意就上来了。
泽西中睁着醉眼,嘴角歪斜的笑了,“你放心,等捉拿了要犯炎墨,你可就立了大功,我一定向攻堂主举荐你做厅主。”
虎豺一听,眼中闪出七色光,咂吧着嘴,举起杯,“泽大人,我虎某再敬你一杯!”
“好好好!”泽西中一饮而尽。
半夏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站起身来告辞。
虎豺赶紧吩咐下人倒酒,让她再次给泽西中敬酒。
“报——二首领抓回三名要犯,已经进得堡来。”牙兵来报。
虎豺与泽西中大喜,赶紧走出大堂,半夏也站起身,远远地跟在身后。
大堂门前的场地上站着两队士兵,持矛而立,分站两旁,不远处,豹豺骑着金钱豹,后面两个农夫赶着一辆牛车。
牛车上捆着三个人,正是炎墨、米休与幻梦儿,他们全身被缚弋索捆住。
缚弋索用天蚕丝与魔魂蛛的蛛丝混织而成,韧性极强,是专门用来捆绑弋者的。
师级以下弋者是不能够挣脱的,也就是说,士级、卫级弋者都不能挣脱,更不用说还是吏级弋者的炎墨三人。
他们三人杀死了狼牙堡的六位牙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疲惫不堪,豹豺的偷袭,他们根本无法躲避。
幻梦儿受的伤最重,一直不省人事。背上的伤口不断地流血,顺着牛车滴到地下,滴了一路。她脸色白得吓人,要再不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二弟果然英武,你亲自出马,得胜而归,哈哈哈!”虎豺握住豹豺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心里美滋滋的。
“嗯?我的六位牙将呢?”
虎豺只看到豹豺和两名拉车的民夫,并不见六将中的一人回来。
豹豺冷冷一笑,平静地说道:“他们都报销了!”
“什么?”虎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六位牙将,全部阵亡,还要加上黄、犬二人。
这三个娃娃哪来的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越想越气,虎豺怒吼一声,扬臂要斩杀炎墨三人,泽西中赶紧阻拦,道“虎大人不要感情用事,他们是攻堂主通缉的要犯,应该由攻堂主亲自发落。”
泽西中一提醒,虎豺只能把火憋到肚子里,吼道:“把他们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是!”一队牙兵接过车辕。
“诶,那个什么夏!”米休冲着半夏喊道。
其实,半夏早都看到了他们,只是不好意思凑过来,听到米休叫自己,她深情地望了豹豺一眼,皱着眉走到米休的旁边。
“诶,求你一件事,你看我的娘子快死了,你帮我喂一粒止血丸,倒是让我们一起上路,免得老子看她先走伤心,也就算是报答我们曾经的救命之恩。”
半夏做不了主,回头望着豹豺,豹豺不知如何办好,低下了头。她转头望着虎豺,虎豺面露难色看着泽西中。
泽西中心里倒是一乐,这么美的人有求于他,怎么不爽呢?
于是,他故作深沉地说道:“既然夏姑娘曾经欠他们一个人情,我就看在夏姑娘的面子上,让你把人情还给他们,不过,我没有止血丸啊!”说完还四处望去,意思是你们有这药丸吗?
众人都摇头。
其实,泽西中的意思很明确,他是看在半夏的面子让她帮他们,但是泽西中没有药,帮不上忙,其他人就是有,敢帮忙吗?你半夏就看着办吧!
忙是不帮的,顺水人情还得送,这是要了面子还得要里子。当然,他还有提醒加威胁众人,他没有止血丸,别人只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