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领,任务完成,仇鸟殒命。”军帐里,仓太复命。
尔朱毕看了看跪在账下满身伤痕的仓太,道:“战斗挺激烈啊,灵珠呢?”
“首……首领,仇……仇鸟自爆了……”
尔朱毕手臂一挥,一股强的力量掀起仓太直撞上账外的石柱,“混账,我让你取回灵珠,是让你消灭它吗?”
仓太赶紧爬回,头也不敢抬起,“首领,请恕罪!”
尔朱毕眉头紧皱,伸出右手,就要拍太仓的天灵盖……
一旁的参谋夜克赶紧阻止,“首领,仇鸟自爆,以仓太实力的确难以阻止,我看他浑身是伤,也尽了全力,大王那边,我们……”
尔朱毕扬起手臂,示意夜克赶紧止住,“废物,还不滚下去。”
“是。”仓太赶紧狼狈爬了出去。
天空中一轮玄月,洒下银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村庄静静地卧在平坦的田野里,在大树的掩映下更显幽静。
远处的古道上,一头水牛拉着一辆木车,车辕上坐着一老一少,年轻人左手牵着牛绳,右手扬起牛鞭,向宁静的村庄缓缓驶来。老者是吉门长老辰虫飞,年轻人则是吉门核心弟子火寸山。
牛鞭在空中轻轻挥舞,并没有抽打拉车的水牛,而是任由那水牛在古道上不紧不慢的前行。
“长老,一个筋脉寸断的孩子,丹珠尽碎,昏迷了几天不醒,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就算能活着,也是个残废,带回去不是个累赘吗?”年轻人抱怨。
长者皱皱眉头,向前方的村庄望去,“他体内残存的介气,非常罕见,我们吉丁一族多年没有出现过有潜质的苗头……唉——”
长者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么重的伤,不但没死,还有恢复的迹象,瞧瞧再说,火寸山,在前面村庄找个地方住宿。”
“是,长老。”火寸山回答。
牛车缓缓驶入村庄,在村头找了一户人家,舍了些许钱币,主人将他们安置在了厢房。
房间不大,地面很干净,用具摆放很整齐,折叠的被子放在平整床单上,使人颇感农家的舒适与宁静。
火寸山从牛车的后箱里抱起一个昏迷的十一二岁的孩子,向厢房走来,嘴里嘟囔:“一把破匕首、一个烂石头,还攥那么紧……”
火寸山把孩子放在床上,掀起被子盖好,向主人讨了一盆热水,端进来给孩子擦洗。长者又把了把孩子的脉搏,面露喜色。
炎墨呼吸平静,旁边的老者与火寸山并不知道炎墨脑海里出现的奇异景象。
阴暗的天空下是光秃秃的山脉,一条崎岖的山路高高凸起,它的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深谷,这条路蜿蜒地通向远方,一群人闭着眼睛,排着队、木讷地行走在山路上,机械地向远方走去,丝毫没有坠入深谷的恐惧。
突然,一道黑色光芒射下来,路旁瞬间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衣裙的妇人,皮肤白皙,丝发黑亮,双眸晶莹、澄澈,恬静的脸庞显得庄重又慈祥,她从队伍里拽出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孩。
“墨儿,醒醒……”妇人一边呼唤,一边轻轻地拍打男孩的脸。
“醒醒……”
不一会儿,男孩的黑眸一亮,望了望眼前的女人,又看了看周围动作僵硬的行人,满脸疑惑地问:“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这是黄泉路,”女人喜爱的望着炎墨,回答道:“我是你娘。”
“娘?你是我娘?”炎墨呆呆的看着年前的女人,嘴巴张的大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妇人抱着炎墨,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一滴滴滴落在炎墨的额头上,“墨儿,你要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能打开地狱之门,我再告诉你……!”
妇人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凝视良久,她用手指点了一下炎墨的额头,一股暖流从炎墨的眉心传遍全身。
还不等炎墨回过神,那庄重又慈爱的身躯已经开始慢慢消失,“原谅我!墨儿!”
“娘——娘——”炎墨大叫着,扑向消失的身影,他一趔趄,一穿而过,回转身,那身影带着无尽的歉意与不舍,消失了。
“娘,娘!”炎墨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呼喊……
听到昏迷中的炎墨不停地喊着娘,火寸山忍不住问道:“长老,你看……”
长老回头,只见男孩眉心处出现一滴黑色液体,向四周扩散,直至躯体、四肢。
“娘,娘……”男孩口中还不停呼喊,接着便是啜泣声。
火寸山问长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