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远远地看了几眼,就分析出了那三人的情况。
面对他们的方向坐着的那个男人,几乎没有了任何杀伤性。
头上的伤口先不说致不致命,血从额头一路往下淌到了上衣上面,几乎浸湿了整片前襟。
头部受伤,还有这么大的出血量,就是再强悍的体格,估计也离休克的状态不远了。
之所以还能撑着对峙,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这个人不足为惧,但要预防他一了百了往山崖下滚,那后续的调查,估计不好进行。
背对着他们的一男一女,女人身材纤细玲珑,手上也没带任何武器,具体的实力暂时预计不了。
那个有着虎背熊腰的体格的男人,手上还拎着一把枪,腰上鼓鼓囊囊的,估计还藏有武器。
目前最大的最明显的威胁,应该就是这个男人。
沈云旗指着旁边一颗粗壮的松树,示意尽欢爬上去隐蔽起来。
本来他就不想让尽欢参与这些事情的,可要是不让她来,估计这丫头要喋喋不休念叨几年。
对付这么两个人,他和小孙就足够了。
连尽欢这个未成年都要拉上场的话,他和小孙也不用回军区了,直接脱了军装退伍种地比较靠谱。
尽欢乖顺地三两下就爬上可高处,带着小金规矩地坐在松树的枝丫上看戏。
三人僵持的时间已经不短,刀疤陈的耐心宣布告罄。
“姓何的,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坐着的男人冷笑道:“废话那么多,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啊,反正今天我迟早都是死,早死晚死并没区别!”
“死?”女人娇软地说道:“何哥,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干我们这行的,死是最痛快的方式,你以为陈哥会轻易给你解脱吗?”
坐在地上的男人虚弱地笑了笑,估计是精力不济,狠话说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想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威胁我?那就来啊!就看我这最硬的一口气,到底什么时候咽?”
尽欢觉得这个男人也是虚张声势,他要是一心求死还不简单,顺势往山崖外一滚,立马就能顺了心意。
生死博弈的争斗,较量的是狠劲儿,谁更豁得出去,谁就占据主动权。
这三人估计都不是啥好东西,不过发起狠来,倒是各有千秋。
女人细软白皙的手指,像是无意识地拨弄着露在衣襟外面的翡翠圆环吊坠。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何哥,你现在也不好受吧?一定很困很累对吧?是不是感觉到脑袋很重?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提不起一点劲儿?”
坐在地上的男人,眼皮往下低垂,头也往背后的树干上面靠了靠,一副提不起精神,就快要睡着的样子。
突然之间,男人死命地摇晃了几下脑袋,抬手就在脸上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
这声音的响亮程度,尽欢听着都替他觉得疼。
剧烈的动作,他的额角半凝固的伤口,又开始出血,顺着脸和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衣襟上。
“叶子,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在我的身上,用上你的手段!”男人笑容凄惨,“难道之前你对我许下的誓言,全是虚情假意吗?”
手段?尽欢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逝。
叫叶子的女人微微摇了摇头,“不,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就是现在那些话,也仍旧作数,前提是你告诉我东西到底在哪里?”
“你特么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为了东西的下落,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男人声音很低很虚弱,完全配不上他的愤怒。
叶子上前走了两步,声音发着颤苦苦哀求道:
“何哥,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求你行不行!你就把东西的下落告诉我吧!不然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命可活!”
“你们能不能活命,跟我有什么关系?”男人表情讥诮,“反正我也快死了,不介意多拉两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