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擂鼓声再次响彻天之桥外万里长空,铺天盖地的玄色浪潮怒哮着向着中间杂乱不堪的血色军阵席卷而去
时间在金戈铁马中,嘶吼咆哮与哀嚎中悄然而逝,而那苍茫的号角声却再也未能响起。
申时,大战方止,燕军惨败。
此役,以燕军折损大半,三万将士被俘宣告结束。赵缴获辎重无数,最为重要的是此役缴获战马数万,赵地马场稀少,骑兵远不及燕国,有了战马便可训练骑兵弥补己短。
翌日清晨,赵镇北将军兴侯陶德,于天之桥外坑杀三万燕军,观者百姓无数,纷纷祭告死在燕蛮铁骑之下亲人的在天之灵。一时间哀者无数,白帆摇动,冥纸纷飞。
就在人们还在感念镇北将军陶德之际,陶德已率领大军进驻天之桥南部壁垒,伺机攻入燕地苍州。赵军携大胜之威,屯兵天之桥虎视北燕,一时间天下震动,陶德之名更是响彻南北
天之桥南壁垒下,望着浩浩荡荡不断前行的玄甲长龙和军士们崇拜的眼神,陶德嘴角微微翘起。
身旁羽扇轻摇的广龙子,看了眼志得意满的陶德,恭贺道:“兴侯此役全歼十万燕骑,更是妙计收复失地天之桥,文韬武略古今罕有,日后兴侯大军所到之处必能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啊”
陶德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笑容依旧的广龙子,随即摆手自谦道:“国师过了,此役全赖我王信任,国师之威,加之军士用命,非我陶德之功也”
广龙子不置可否地摇了摇羽扇,陶德见此瞥了眼四周将校,随即对着广龙子一礼:“此番本将欲夺得天之桥北部壁垒,为我王一统天下之大业奠定基石,还望国师回得都城在我王面前美言几句才是。”
听得陶德之言,广龙子略一思量,便点头应下飘然而去。
见此,陶德望向众将喝令道:“大纛向前,于北部壁垒十里外扎下大营,待得攻城器械运至,日夜不休轮番攻城。”
话音一落,众将领命而去,中军玄色金底大纛缓缓前行。
数日后,赵国都城延平城。
王城,朝议大殿之内,此时已是满殿臣邦。左为文臣,右为武将,赵王懿正端坐龙椅之上,神采奕奕显得心情很是不错。
只见他望着文武百官,志得意满道:“兴侯果不负寡人之望,一举剿灭十万燕军,夺得失地天之桥南部壁垒,此刻正为我大赵开疆拓土攻取北部壁垒。诸位爱卿,都说说,寡人该如何赏赐陶爱卿和一众有功将士”
赵王此言一出,满殿议论纷纷,老太监王继恩在旁正要喝止,却被满脸悦色的赵王挥手阻止。见王上心情大好,老太监也喜闻乐见,便静候在一旁。
等不过片刻,只见一中年文管越众而出,跪拜于地埋首山呼:“启禀我王,臣弹劾镇北将军兴侯陶德,有不臣之心。”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寂静无声。赵王眉头紧锁着望向那御使官,沉声道:“卿何故言此可有证据”
闻赵王隐有不悦之意,御使官抬起头来,毫不退缩道:“我王,镇北将军陶德,挟功自傲无我王王命,竟敢擅自调动二十万大军攻击北部壁垒此为一也;坑杀三万降卒不报,却引百姓祭拜,是为拉拢人心,此为二也”
“够了”御使官话未说完,赵王便怒喝而起:“陶爱卿在北疆浴血奋战,汝竟敢口出佞言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临行前寡人授兴侯事急从权之司,还不退下”
那御使官闻得赵王之言,顿时心中一颤,随即哭拜道:“我王,忠言逆耳利于行啊,陶德不臣之心已显,此刻二十万大军在手,军士敬服,北疆百姓拥戴,若是叫其再攻下燕地苍州,其威望将无以复加。届时”
“住口”赵王指向御使官雷霆怒喝:“若不是祖制不可殿斩言官,寡人必诛你九族。来人,将其隔去官身,贬为庶人,轰出去。”
顿时两名身高八尺的御林玄甲卫士冲入,不顾御使官如何挣扎苦谏,除去官身衣帽,随即押出殿外。殿内顿时为之一静,百官更是噤若寒蝉。
待见得赵王稍显平复,众大臣连忙纷纷上奏要求封赏镇北将军等有功将士,赵王情绪也慢慢变得高涨起来。
只见赵王挥手止住奏议,威严之声响彻大殿:“传旨,加封镇北将军兴侯陶德,为镇北大都督,总督北疆兵马,赐。”
听得赵王封赏,众臣无不震惊,这镇北大都督,就等于北疆军权皆在其手,那可是举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可想而知,陶德在赵王心中的地位。
混迹朝堂的又有哪个是傻子见此,老丞相抢先恭贺道:“我王得兴侯此等栋梁辅佐,定可承历代先王遗志,一匡天下。”
赵王听得老丞相之言,顿时双臂一开,开怀大笑:“好一个一匡天下寡人定要一匡天下,纳北境三州合归赵统。”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拜伏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