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兽地谷自成格局,扩张数十倍后,怕不有数万里之广,山川河流皆在其中。高原湖泊,悬崖山谷,尽所多有。就拿这神龟潜下的河来说,宽带近百丈,河水混沌,望不见底。
神龟虽大,但在这茫茫大河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了。水流更是湍急狂暴,不时翻起波浪便是十多米高。
河中更似有神识屏障,神识竟铺不到河水之下,那神龟往这一遁,便似蛟龙入海,哪里还找得到。
“河底想是有什么法宝,或是强大凶兽布下的禁制……”刘浩说到一半,盘兼就给他使眼色,冲河道一边狂抬下巴,“怎的?”
“你瞅这河下。”
河下有何好瞧的……刘浩正在想,就见盘兼所指的河畔,不时有金色物体在那浮沉,心中猛地想起件事起来。
“这是那金蜉蝣?”
“多半便是了,你看下方不过是手掌大小,却不知有金蜉蝣多少。这些玩意儿虽个头不大,也说不是强不强,却能将神识搅乱,这一片河中不知有多少。你想用神识去找神龟,难!”
刘浩翻了下白眼,跳到河中手往金蜉蝣那一抄,捞上不少,但走脱的更多。
“此物在铸剑之时撒于剑身上,对剑的成型有极大妙处。”
说话的是饶晓圣,他对神龟走脱极为懊恼,但木已成舟,也无法可想,只能望河兴叹。不过说到铸剑,云浮剑宗也算行家里手。那剑冢中虽各强大修士留下的不少,云浮剑宗留下的更多。
“金蜉蝣在云浮山也能见到,有条叫金辉溪的地方。到了夜间,极为显眼。”柳满靠上来说,他身体还是发虚,但好了不少,斩修剑一毁,那原已侵到他体内的怨气黑灵也都消失无踪了。
“下水?”魏宗河一说,萧高楼柳满都摇头。“水中还不知有什么水里的凶兽,就是那神龟在水中偷袭也不得了。”
“那便算了?”饶晓圣高声说,“若找不到神龟。那就真要移居他方?”
萧高楼柳满都沉默不语,饶晓圣的话总也不错,可总不能把命丢掉。
冰尊在这事上也插不得嘴,便拢手走到绿冰身旁。这头元灵冰虎倒不讨厌他。只等他用手要摸它脑袋时,就将头偏开。
“刘长老,我桩事要和你相商。”冰尊又走到刘浩身边,说,“你那日带走元灵冰虎,听说有三头,除这公虎绿冰外,还有一母虎被你取名叫黄冰?你知我修的灵力五行向冰。你可否割爱?”
“我就是割爱,你能驾驭得了?”刘浩轻笑道。“上人将摸天神录锁得极好,此下宗内怕会那金链锁兽之法的人都没多少了吧?你实力又在元灵冰虎之下,要它何用?要被它反噬,怪得谁?”
“要被反噬我也不怪刘长老,且看大家都是雷宗一派同门,割让一头吧。”
冰尊几近恳求了,在他这高傲的人眼中已算了不得的事。
只是……刘浩不吃他这一套,也不打算给他面子。
“你要能带走,自己带走,哼,人家一家子,我也不会拆散。”
这倒难办了,冰尊还想求他送那养宠牌给他,或是教授那摸天神录中的金链锁兽之法。
“刘长老,莫你不念同门之谊?”
一旁盘兼嗤笑道:“才同门几日,就是上万年,你看那萧高楼和饶晓圣还都面和心不和。你倒不识趣,张嘴就要假仙境的凶兽,你把自己当谁了。”
这话说得刻薄了,冰尊涨红了脸,却又惹不起盘兼,旁边计彩桦还在,当日计天数那足踏虚空,凌气而下的威势还历历在目,惹了小的,召出老的,找死吗?
刘浩指那河中,突地想起一计:“绿冰,你将河水给我冻了!”
那边萧高课等人都扭头过来,这倒是个法子,冻住河水,那神龟不得跑出来。
绿冰跃到空中,背上虎毛根根倒竖,往下一射,没得多久,河面就冻住,奔腾的河水一时静止,那河下也是寒气四作,不时有鱼虾从还没冻完的地方跳出。
就看冰面越来越广,只是要将这整条大河全部冻住,也是扯淡。
也只能冻住这一段,下方没被冻住的地方,由于河水流走,立时露出河底。
两条鳞鱼从河中奔出,张嘴就吐出两道黑水。
“是紫鳞杀鱼!”
刘浩想到摸天神录中的记载,灵水枪一摇,身前立刻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枪影。盘兼省力的抱住计彩桦缩到他身后,魏宗河也跑过来了。
其余数人都各逞神威,那黑水冲到他们跟前就落下,一滴水都没透过去。
那两条紫鳞杀鱼却跳到岸上,想要报复,就被元灵冰虎给冻住,一脚踹到河中,碎成数块冰疙瘩。
那边就听到一声怒吼,神龟在咆哮:“你竟敢把整条河都给冻了,你这个王八蛋!”
轰隆!
河底被撞裂开一条大缝,神龟从那缝隙的后方爬着过来,怒瞪着这些人。
“你要答应我们去托那仙山,就放你一条生路!”萧高楼大声喊。
“滚!”神龟如巨灵神般的冲向岸边,那河底还在那翻跳着的鱼虾都被震得飞到空中,又被它给撞得冲向萧高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