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这个赵江涄也长到十六的时候,她便多了一个共同伺候简业的好妹妹,从那个时候,她被困后院再也见不到简业,最后一次见到简业是在简业迎娶赵江涄的那晚,她磕破了头,昏迷,然后被锁在后院足不出户的煎熬度日,两年后,二十六岁的她被用一卷破草席裹着丢到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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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梦魇里,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女子。
但是,她的心智并没有二十六岁时该有的成熟,她甚至觉得,梦魇里二十六岁时的自己,甚至没有农庄里十一岁的自己安静从容,不过是一个软弱被人欺负的富家小姐,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人利用。
“你既然能写出赵非江三个字,自然是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虽然那个人如今依然是关在天牢里,但你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云天道长犹豫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说。
容青缈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盯着面前的炉火,手中的扇子慢慢的扇动着,虽然衣衫寻常,却并没有可怜之态。
其实,云天道长与容青缈的交往并不多,见过几面,确实是个容颜精致的女孩子,家中有钱,爹娘兄长疼爱,生得娇弱,心底善良,没有心眼,不然也不会被人利用,听到她死的消息时他还叹息了几声,做梦梦到了似乎才七岁时的她,一脸的清纯微笑,天真烂漫,却又隐约的透着聪慧。
他还在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容青缈却突然登门拜访。
她的死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虽然简王府没有为她举办葬礼,但,赵江涄要她死,她断断不会活得下来,赵江涄身边随便一个护卫都可以杀了她。所以她的死是大家似乎知道但不能确定的,大半的还是把她当成一个被关在后院的不受宠爱的女子,就如同皇宫里的冷宫一样。简王府算是个和皇军有些相似的地方,标准的皇亲国戚,所以无人敢多嘴。
因为容青缈一直没有说话,云天道长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也保持沉默,下意识瞧着容青缈的脸,想要从她的面容和表情上瞧出些什么,容青缈虽然脸上有些憔悴之态,却眉眼依然精致,跳跃的烛光下,表情从容沉静,仿佛沉浸在一个无人可以获知的世界里。
云天道长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真的是容青缈吗?
他觉得他已经怀疑好几次了,面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不是容青缈。
“我要回简王府。”容青缈动作从容优雅的泡了壶茶水,为自己倒了杯,然后又给云天道长倒了一杯,语气平和的说,“容家已经没有了,总不能流落街头吧,只是此时夜深,风雪之时,还要麻烦云天道长寻辆马车送我回去,好不容易从地狱里回来,死不得,也只好活着。”
梦魇里的自己虽然软弱可欺,但却是个勤奋好学的人,而且时间多到无法打发,为了可以让简业喜欢自己,自己可真真是下了功夫学习这些个东西,琴棋书画也好,待人接物也罢,她都愿意下了功夫的学,学到最好。
如今回来了,虽然依然是狼狈不堪,却没有失了该有的从容优雅。
“你已经死了。”云天道长呆呆的说,“而且,你,你回去之后,赵姑娘也不会放过你的,只不过是再回地狱。”
“没事。”容青缈淡淡的说。
脑子里想,死也不过就是做了场恶梦,睁开眼,也许还是农庄的山洞,全当串了个门,反正她也弄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梦魇里醒来回到七岁,然后十一岁的时候再重返梦魇到了临死之时,这天意所为的事她可是弄不明白,既然又回来了,就遇事解决事情吧。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云天道长和她说,她的爹娘和兄长其实没有死。
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既然没有死,他们会在哪里?
这个问题此时问云天道长,他肯定是装作不知道,她不问,云天道长也许会心里藏不住话全都说出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就算是现在她知道了,也无法见到爹娘和兄长,因为既然是云天道长说他们没有死,那爹娘一定是被简王府或者江侍伟所控制着,兄长一定是逃掉了,她也无法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