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光是妾见过,文武百官与京城千万百姓均已见过,在妾看来,此物足以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周皇后对于飞艇这款仙界兵器是非常赞许和支持的,不管是她们这些女眷还是寻常百姓,都认为“天上飞的”就是要比“地上跑的”厉害许多。
“尺寸几何?可否杀伤敌军?”
崇祯非常关心这款武器可否迅速用于实战,提升王师各部的战力,尤其是在抵御东虏入侵方面可以大有作为。
“这……妾尚且不知,烺哥儿只是说目前尚处于研发阶段,还需经过数番调试!”
涉及到具体的性能与战力,周皇后就一概不知了,即便是满朝文武,知道详细数据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
崇祯是很想知晓相关内容的,但又抹不开面子,更不想主动询问旁边的那个拥有狼子野心的逆子。
“父皇毋须心急,飞艇最早得后年才能应用于实战,当下还需稳步推进研发工作,以填补漏洞、完善结构、提高性能为主。之后才是小批量投产阶段,距离列装部队,进而形成战斗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何况飞艇耗资巨大,包括培训、维修、供给等方面在内,兵部采购二十艘飞艇就耗资三十万两银子,平均每艘飞艇采购成本达到一万五千两银子,若是没有强大的财力作为后盾,朝廷暂时是无法大批量采购的!”
这无疑会给甩锅爹劈头盖脸泼了一盆洗脚冷水,将他立刻打算中兴大明的小火苗给拍得死死的。
你要是有钱,你就替兵部先买一百艘飞艇好了,总价也不高,才一百五十万两而已,多买还有优惠,既然是“九五至尊”掏钱购买,享受九五折优惠不成问题。
一万五千两银子一艘!
这飞艇难道是银子做的不成?
听到这个惊人的单价,崇祯吓得半晌都没言语!
二十艘飞艇就高达三十万两银子,这可是比内帑的存银还多一倍有余了。
难不成价值高昂的武器便可以升空飞天不成?
崇祯一时半会还参不透其中的奥妙所在。
“朕今日……嗯……明日!要一睹其峥嵘,方可定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后与逆子在字里行间都对飞艇推崇备至,使得崇祯也举棋不定,不敢断然否定这种从未见过的武器,于是便打算等看过之后再行评论。
“父皇,飞艇在升空之前,准备时间颇久,大致需要三个时辰。父皇还是先修养两三日,之后攒足体力,再出城观看亦不迟!”
就最近这种闷热的天气,鉴于甩锅爹这种身体,别再被大太阳给晒蔫了,没等飞艇起飞,皇帝就中暑不省人事了,那就太刺激了。
“烺哥儿所言不虚,陛下还需以龙体为重,妾与一众妹妹观看飞艇升空,可是等了大半天光景,回来都感到全身无力,透支非常,修养了一天方才缓过来呢。”
周皇后也不赞同大病初愈的夫君立刻就出城去观看飞艇升空,这种事倒是足够热闹,但很不适合当下夫君的身体状况,一旦再次有恙,那就会惊动数十万京城百姓了。
“……好吧!那就先休息两日,最迟三日之后,朕必要看到飞艇之尊荣!”
崇祯也知道自己身体欠佳,硬撑着不是办法,万一再次昏迷,可能就直接将皇位拱手送给那个逆子了,便在此事上没有争辩,算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协和让步。
“父皇英明!儿臣对父皇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不知父皇考虑的如何了?儿臣那一千万两银子的承诺依然有效!”
某太子先是吹嘘了一番,然后说话是带尾钩的,就像一个偌大的倒刺,将二货皇帝噎得不轻。
“你……”
崇祯就知道这个逆子如是说便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仍在惦记那件大逆不道之事,似乎今日不作出决定,他便誓不罢休。
“儿臣在北方收拾残局,父皇在南都还是大明皇帝,还有一千万两银子享用,顺便可以收拾一下那些偷逃税款的商贾,每年少说也有上千万两银子的岁入,何乐而不为呢?”
“……哼~!说的轻巧!惩处商贾,增收赋税,谈何容易?”
冷静下来的崇祯也重新考虑了一下这种假设情况,若没有北地各种琐事的困扰,光是管理江南的话,的确可以让自己省下不少心思。
江南富庶,世人皆知,有了大量增收的税费,可以让朝廷休养生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是由这逆子提出来,便让自己非常的窝火。
“父皇之前如何在农户身上征收三饷,之后就可以照本宣科,原封不动地搬到商贾身上去,一次把五十年的偷逃税款收齐了也未尝不可,儿臣在京城便如此行事,得到了商贾们的大力支持!”
某太子也听出了了,这是甩锅爹在变向找自己请教如何收银子,说明他是动了移驾的心思了,但面子上仍旧拉不下来。这没关系,方法容易得很,非常便于厂卫们襙作。
“……此举不是横征暴敛?与珉争利乎?”
崇祯总算是抓到了这个逆子的把柄了,这可是主动送上门的,休怪自己借题发挥了,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父皇,只要商贾可以出具纳税凭证,便可照常纳税,否则便要将偷逃五十年的税费先行补齐再说。据儿臣所知,畿辅一带的商贾,十有九九都是逃税大户,足额纳税之人,十不存一,江南一带素来缺乏监管,风气更是如此,否则浙茳也不会一年的茶课还不足百两银子了。”
这年头的商贾哪有干净的货色?都是一查一个准,全都是官商勾结。
多数时候,都不是专门查他们,被揪出来的蛀虫会主动投献自己麾下的狗腿子商贾。
这些商贾一旦被出卖出来,那就无所遁形了。除非马上跑路去关外,这辈子都在那边做生意。
“……”
崇祯听了无以言对,只是沉着脸在思索。他也知道江南的偷税情况非常严重,这个逆子所举的例子却有存在。但说归说,真到了实际查处的时候便是难上加难了。
“父皇,商贾想要抗税,无非是三条路。其一,便是找朝臣为自己说话,找出各种理由,尤其是‘与珉争利’这般托词。其二,便是勾结地方官吏,谎称自己已经足额缴纳税款。其三,前两条路都走不通的话,那就罢市抵抗,仅此而已。”
这就跟泼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如出一辙,不过比泼妇做的更为过分而已。
只要心够狠,啥事都能摆平,君不见京城的商贾起初也跑来向某太子示威,结果就是大牢里人满为患,最后哭着喊着跪求要补上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