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范烨风眼眸一闪,九王爷自从那场风波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京都有着各种传闻,却没有人知道九王爷究竟去了哪里,这么些年,难道和亲王和九王爷在一起。
“对,九哥实际上还得称呼六皇叔一声大师姐夫,他现在是医圣的二徒弟,也就是我那无缘的嫂子,就是秦挽依的二师兄。”
秦挽依三个字,忽然跃入耳中,令范烨风有些猝不及防,就像她忽然撞入心中一样。
钟流朔的眼睛,至始至终窥视着范烨风的表情,果然,提到三个字,范烨风的表情变了,九哥猜的没错,范烨风的心里真的藏着人。
无缘的嫂子吗?
无缘?
果然是无缘。
不知为何,钟流朔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他慌忙摇了摇头。
“无论你信不信,如今,不管是六皇叔还是九哥或者我那无缘的嫂子,他们全部在沽州,想必你也听说了,九哥猜测七哥会对他们不利,所以想要借助你的兵马相救。”
七王爷?
只几个字,范烨风便明白究竟会是什么不利。
夏日清晨,微风拂过,一滴露珠,从深绿的叶子上滚落,滴落在地上,落地可闻。
忽然,狂风骤起,伴着树叶摇晃出的声音,里边暗藏着一抹凛冽的杀意。
一声鸣啸,银色宝剑,在空中幻化出剑花,朵朵透着寒意,仿佛使人致命。
顿时,树叶漫天飞舞。
空中的身影,一个旋转,停下身影,飞舞的树叶,渐渐叶落归根。
银色的剑身,泛着寒光,也印刻着一双阴鸷中透着嗜血的眼眸。
“啪啪啪……”三声鼓掌的声音,沉稳而又清脆,骤然在寂静的清晨响起,显得很是突兀。
钟济潮的眼神,尤带着愤恨之色,那抹极力掩藏的杀意,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望向乍然出现的人,他竟然没有现。
“六皇叔,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在小侄的府中睡不习惯?”钟济潮收敛了方才的神色,含笑问道,好似刚才的肃杀之气,从未有过。
几日前,为了杜绝钟济潮的疑心,钟彦凡稍稍向众人问候几句后,很快就离开悬崖了,免得被说三道四,毕竟远离朝堂这么多年,忽然插足,肯定少不了一些微词。
只是,才离开悬崖,就被钟济潮直接请来了府邸,既然不能离开沽州,而且也关心悬崖上边的情况,钟彦凡只能客随主便,安心在宋王府住下。
“这么多年,我四海为家,倒也没有习惯不习惯,哪哪还不是都一样吗?”钟彦凡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仿佛并未看出钟济潮潜藏的情绪一样。
“六皇叔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快活,当真令小侄羡慕。”钟济潮并未收剑,还握在手中,“六皇叔与六皇婶一定是伉俪情深,所以才能让六皇叔觉得四海为家吧。”
大兴朝和亲王何时成亲,除了药王谷几个人,只有皇宫之中的太皇太后和皇帝之后,不知道钟济潮哪里得来的消息,主要还是带着刺探的口吻。
不过,他这个年纪,若是没有娶亲,倒是奇怪了,反而不可思议。
“恕小侄一时口快,这么多年没有六皇叔的消息,六皇叔应当成家了吧?”钟济潮解释了一句。
“都一把年纪了,倘若还没有成家,岂不是被你们几个小辈嘲笑了?”钟彦凡打趣道,没有皇家的威严,反而像是寻常人家的长辈与侄儿说话。
“小侄当初可听说六皇叔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不知六皇婶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入得了六皇叔的眼?”钟济潮带着试探之色。
“她?不能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没有倾国倾城天姿国色,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已。”
钟彦凡想要一语带过,然而钟济潮有玉佩在手,这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一定要追根问底,既然都在沽州,他必定要找出究竟是谁。
“不可能吧?这话若是被当年倾慕六皇叔的人听到,该是何等失望?”
“那是你还没有遇上,若是真的遇上了,只是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认定是她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再也看不进其他人。”钟彦凡仿佛沉浸在初遇时的回忆中,透着美好的神色。
钟济潮却透着不屑,正因为儿女情长,所以,钟彦凡只能远离朝堂,无权无势,若非有和亲王这个名头冠着,他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不过啊,这一旦成家后,又是另外一回事,家中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我两袖清风穷光蛋一个,只能围着她转,否则还能去哪里,只能她在哪里,家在哪里。”钟彦凡笑着道,丝毫没有提及孙雯的其他事情,只是说些家常,没有提及她那绝无仅有的性子,还有精通暗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