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的寒潭隐有粼粼波光闪烁,倒映在四下的墙壁之上,让人好似置身蔚蓝大海,那浮光跃影照耀在秦羽涅蜜色的胸膛上,让刀鸑鷟不禁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
他已褪去衣袍,身子笔挺地立在原地,冷冽的面庞此刻竟有一丝柔意,一双眸子缀着漫天寒星噙着笑意望着刀鸑鷟,犹如夏日间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刀鸑鷟的面颊,驱散了她心中的沉闷与不快。
刀鸑鷟发现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垂下眼帘,埋下头去,将手中撕扯下来的衣摆布条荡涤在水中,将其浸湿。
她本想用她的鲜血来为秦羽涅疗伤,如此便可瞬时治愈她的伤口,但她知道她若是这样做了,那秦羽涅便真该生她的气了,到时可不是这一两句话便能哄回来的。
当布条完全地浸湿后,刀鸑鷟将它的水拧干,重新回到秦羽涅的面前,轻轻抬起他受伤的胳膊,将浸过水的布条贴上他的伤口,轻柔地为他擦拭起来。
“这水有些凉,你忍一忍。”刀鸑鷟细致地为他将伤口中的血痕都擦拭干净,将布条清洗后又再一次反复地为他清理伤口,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但秦羽涅灼热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她似乎感到了他眸光的热意,抬首,与他相望,湛蓝的海面溅起涟漪,迎着那从夜空中坠落的银色星子,任它掉落其中,深深地用海浪将其拥抱。
她许久不曾这般仔细地看过秦羽涅了,他还是同初见时一样,但却又有些不同了。
依旧冷寒的眉目间在看向她时似乎总是情不自禁地带上无尽的柔情,颧骨上的那条伤痕在她的心尖上阵阵颤动着,她这才惊觉原来已经待在他身边这样久了,久到这如此传奇的男子是属于她的了。
刀鸑鷟如此想着,素手不自觉地**上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他若刀裁般的鬓角,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那双淡色的薄唇,最后的最后,她的手就停在他的唇珠之间。
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好似编织起了一个绝美的迷梦,闪耀着这人世间最摄魂的华光,她捧起秦羽涅的面庞,对着他的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秦羽涅因她的动作而愣在了当场,在他的印象里,这是刀鸑鷟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此时此刻,他内心狂喜,那深埋心底已久的万千柔情好似化作了缠绵的春水源源不断地从心中涌出,流经他的四肢百骸,他只觉天地失色,万物皆黯,世间所有皆不及眼前这女子的一个眼波流转。
秦羽涅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更加地贴近自己,倾倒于自己的怀抱中,刀鸑鷟的手渐渐地环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回吻中失掉了全部的神思,好似自己陷入了一片朦胧仙境,身心飘然。
秦羽涅在最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角,这才将她放开来。
刀鸑鷟从他怀抱中抽离,双眸澄亮地看着他,郑重地一字一句问道:“羽涅,你可曾记得我曾说要给你一个答案?”
“自是记得。”秦羽涅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但内心实则早已掀起万丈波澜,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好似贴近胸膛便能够清晰的听见剧烈的声响,他这一声,叱咤疆场也从未如同这一刻这般紧张到手指微颤。
“那你听好了。”刀鸑鷟展颜一笑,盈盈的波光在她如弯月般的笑眼中荡漾,“刀鸑鷟心悦秦羽涅,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羽涅,你娶我可好?”
她明媚的眼波直直地荡漾至秦羽涅的心间,秦羽涅只觉此刻自己的心脏就要因喷薄而出的喜悦而爆炸开来,哪怕将他整个人都毁于此刻,灰飞烟灭他也无怨无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