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苏墨白喜欢大公主。”
她回去也是没用的。
慕容景怔了怔。
他只见过小七哭，而且是嚎啕大哭。
楼千雪这种默默的哭法，他第一次见。
犹豫一瞬，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来，朝着楼千雪递过去。
楼千雪知道自己失态了。
她赶紧将帕子接过来，几下将脸上的痕迹擦干净。
“罢了。”
慕容景道，“你不愿意，便不回去，本王就在东鱼城，往后你若有事需要相助，可随时来找本王。”
说这一番话，是慕容景难得的耐性了。
听在楼千雪耳里，却是十足的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好。
慕容景又道：“城东司柳巷最大的那处宅子，是本王的别庄，你若要找本王，可直接上门去。”
楼千雪点头，暗暗记下了地址。
慕容景再没什么可交代的，便道：“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楼千雪犹豫一瞬，将人送到了门口。
等她回身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姜师姐。
楼千雪敛了敛情绪，和她打招呼。
姜师姐问道：“人都走了？”
她想问的是奚随南。
楼千雪也知道，她回道：“走了一会儿了。”
姜师姐面上闪过淡淡的失望，很快又敛去。她朝楼千雪走过来，以师姐的身份关切道：“刚刚那是秦王殿下？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找我……”
楼千雪的脑子转了几圈儿，才转出个可靠的说辞：“他来找我问腿疾的事。”
姜师姐信了，叹息道：“秦王好像才二十二，正是大好年华，可惜了……”
说完秦王，话题就到了奚随南身上。
是楼千雪主动问的。
“姜师姐，你和奚随南，是怎么了？”
这是楼千雪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姜师姐平日待她不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师姐吃亏被欺负。
她是要来带姜师姐回谷的。
“我和他……一言难尽。”
姜师姐话里带着疲倦，还有种看破红尘的味道：“千雪，你当初说的话是对的，我和他不合适，走不到一起。”
楼千雪心惊的同时，又庆幸姜师姐能自己想通。
“师姐，你和我回谷里住一段日子吧。”
“好。”
姜师姐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
两人只待了两刻钟，就打算从药堂出发——楼千雪挂念着儿子。
周师兄看着两人上了马，叮嘱路上小心。
两人点头，恰好有病人上门，楼千雪就道：“周师兄你回去忙吧，我们会小心的，姜师姐，走！”
两人打马，往西边城门而去。
路过某条街口的时候，楼千雪忽然勒住了缰绳。
姜师姐疑惑道：“千雪，怎么了？”
“没事。”
楼千雪的视线将附近扫了个遍，却什么发现也没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姜师姐也四处看了看，最后道：“那继续赶路吧。”
等马蹄声远去，离街口最近的一座茶楼窗边，露出了半个白色人影。
小半刻钟后，两人抵达西城门。
守城兵卒上前，盘问几句之后放了行，两人打马而出。
刚刚出去，就被等在那里的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