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宣带着我和东哥回到开始换衣服的房间后,对我们的警惕明显淡了很多,可能是为了避嫌的缘故,在我们换衣服的时候,连门都没进,我和东哥也很快换好了衣服,再次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宣已经跟之前那个青年等在那里了,这回那个青年明显长记性了,身上多穿了一件羽绒服。
大宣看见我们出门,笑着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头套:“甘先生,还得委屈你一下。”
“好。”东哥点头接过大宣手里的头套,罩在头上后,被大宣扶着胳膊向前走去,我也跟着把头套一戴,随后有些费劲的将旅行包抱在了怀里。
大宣按照之间进门时候的流程,把我们带出房子后,再次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坐进了车里,只说了一句“去来的地方”,之后再就没说话。
车辆依旧一路颠簸不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缓停滞,随后我旁边的青年身后,一把将我头上的面罩拽了下去,我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之前大宣来接我们的村子,附近依旧冷冷清清的,东哥的X6也静静的停在一边。
大宣转头对我们笑了笑:“甘先生,请吧。”
“辛苦了!”东哥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带着我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咣当!’
直到拎着旅行包,坐进宝马里面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转头看了看后面纹丝未动的科帕奇:“他们什么意思,给咱们送行呢?”
“这伙人挺谨慎的,应该是想看着咱们先离开,以免被咱们发现他们离开的路程。”东哥顺着倒后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车,一边说着,一遍将车启动。
“东哥,等一下!”我琢磨了一下东哥的话,开口说道。
“怎么了?”刚准备挂档的东哥听见我说的话,转头问道。
‘咣当!’
我并没有回答东哥的话题,而是伸手推开车门,猫着腰,在地上捡了好几块大石头放在了脚底下:“没事,走吧!”
“哎!我下午才新洗的车!”东哥看见我脚下沾满了泥和冰碴的石头,皱了下眉:“你这是弄什么幺蛾子呢?”
“我想了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感觉咱们也应该谨慎点才好。”我说话的同时,伸手把旅行包打开,将里面的金条拿出来之后,把捡来的石头换在了里面。
东哥看着我的举动,一下就被逗笑了:“操,我发现你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急才的哈!”
“不是急才,我是真害怕。”我一边回答着东哥的话,一边把腰带扎紧,将拿出来的金条塞在了车座子下面一部分,然后又拿出了几块,顺着领口塞进了衣服里,金子跟皮肤一接触,凉的我呲牙咧嘴的:“这一兜子东西的价值,都顶上咱们在温泉城一半的股份了,这些钱要是出了意外,你篮子不得滴血啊!”
东哥把着方向盘,点上了一支烟:“是啊,最近这段时间,我是真被钱愁坏了,不瞒你说,现在别说成百上千万的巨款,即使三五十万,甚至五万八万的小钱,我都是能借就借。”
“一铁矿的事,你就这么上心啊?”我看着东哥:“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这件事赌博的成分太大了。”
东哥哈哈一笑:“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再问我对这件事上不上心,意义已经不大了,何况这么多年下来,咱们拥有的一切,哪次不是赌回来的,翟应林说得对,人呐,不能有赌瘾,否则早晚得翻船,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太稳了,也很难成事,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要有一些赌徒精神的,富贵险中求,讲的不就是一个冒险么。”
“比如这次的一铁矿,对吧!”
“等着吧,只要咱们能把这个坎迈过去,从今往后,咱们盛东就再也不会为了钱而发愁了。”东哥豪气干云的看着我:“三年之内,咱们家的弟弟,每人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开的车,最低档次,也得是霸道。”
“自己的X6都押出去了,还要给别人买霸道呢。”听完东哥的话,我咧嘴一笑,但是心里一想到自己开霸道的样子,总觉得特别帅。
我和东哥一路聊着天,按照来时的路向市区方向赶去,因为我们来的这个村子比较偏远,所以其中的路途,大多都是翻山越岭的山道,特别颠簸,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车已经开进了第一座山里,四周黑压压一片,举目四望,一点光亮都没有,除了偶尔被车惊吓的山鸡和野兔,幽静无声。
在这种山路上开夜车,是最容易视觉疲劳的,没开多大一会,东哥就打起了呵欠,看见他的样子,我点燃一支烟递了过去:“要不咱俩换换,我替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