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制造导弹。”勾玉没等李画尘问，自己就开始说了起来，他说的时候口气和状态都很轻松，还一边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就像是在说隔壁吴老二家的狗最近刚刚做了绝育手术一样平常。
“导弹不怎么高级，但是有境外组织的订单，所以他们就照做了。违法的，不过法人是那个查长征，他老爸就是个军火走私犯，他算是继承了父业，渴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呢？”
勾玉看着李画尘：“你是谁雇佣的你？”
“没有人。”
勾玉笑了：“李画尘，少胡扯了。没有人你自己就突发奇想地穿着夜行衣，潜伏进了他的船厂，还逼着工程师带你去地下的隐蔽军工厂参观取证？不过你太蠢了，那种地方，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么？你以为我真的在和你争风吃醋？我是搞不清楚你是哪个阵营的，怕你乱来。”
李画尘盯着勾玉：“那你呢？你是哪个阵营的？”
“我哪个都不是，我只站在科学的一边。”勾玉道。
“查长征这种人，怎么可能造得了导弹？他就是一个二傻子。”李画尘怒道。
“你太自负了。”勾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左右摇晃，看着眼前坐卧不安的李画尘：“查长征人品不怎么样，修养也极差，而且平时看上去确实脑子不太够用。但是在造武器这件事上，他还是很有头脑的。他老爸也认为他担不了大任，怕他坏事，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一直不让他参与。但是他选择自己单干，他选择了优质的合作对象，买到了一些十分有用的技术，而且还能拉拢到一些适合他口味的用户。在某种程度上，他比你有脑子。”
“他要把炸弹卖给谁？”
“这谁会知道啊，我会蠢到去问他这个问题吗？”勾玉道：“无外是一些境外的恐怖组织，一些造反派，抢个银行可用不上这种导弹。总之，这些导弹会秘密运走，不会出现在华夏，也绝对不会在华夏引爆一颗。”
李画尘愤怒地一拍桌子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不在华夏交易就是好事了？不在华夏爆炸就是好事了？那些坏人会用他们去炸手无寸铁的平民！”
勾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抽出一块糖塞进嘴里：“吃糖么，吃就自己拿。”
“不吃！”李画尘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这些武器绝对不能让他卖出去！对了，那你是干嘛的？你怎么会和他们勾搭到一起的？”
勾玉道：“我和斋藤先生是合作伙伴，本来我们的一个工作组在研发新一代的新能源海上运用的项目。当然，这个项目目前还没有攻破，有一些技术问题还需要几次试验才能拿到数据，但是……。”
“鬼关系你的项目，说重点，重点。”
勾玉道：“这就是重点。我帮他
们做的是最简单的工作，也是没人愿意做的工作，进行合格检验。你以为我帮他们造导弹？呵呵呵，蠢人的思维都是蠢的，所有数据都是军方的机密，他们能拿到一些过时的授权和地下资料就不错了，我更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说你和军方也有合作吗？”
“你傻的？军方的科学家都是世界顶尖的，会让我们一群半大小子信仰摇摆的家伙涉及到最高机密吗？我们在那里基本等于实习，和被观察、培养，将来有出色的人物，会留在那里工作，而且有机会进入中枢，报效国家。”
“那你是为了什么，你也不缺钱，干嘛赚这种生儿子没癖眼儿的买卖？”
“数据。”勾玉道：“和他们合作，我可以看到很多重要的数据，哪怕是过时的，对我来说也很珍贵，可以让我少走很多弯路，掌握更多的核心技术，应用到我其他的工作室项目之中去。”
李画尘看着他，许久：“你真特么是个疯子，就为了这个，就一点原则都没有，帮他们杀人？”
“这是小事？”勾玉瞪着眼睛认真了起来：“我们在探索的，是你这种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宇宙的秘密。科学引导人的思维，改变这个世界，科学一旦停步，人类面临的就只有灭亡。这些问题，你明白吗？”
李画尘指着窗外：“我就知道，现在那些导弹可以让很多人灭亡。”
“收起你这一套吧！”勾玉愤怒地站了起来，猛地拉开窗帘：“你真正地看过这个世界吗？看过吗？你知道那些大人物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吗？斋藤和查长征那才几发导弹，在真正的战场上，就相当于一个屁。张三不卖李四也要卖，李四不卖赵五、韩六、魏七也要卖。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军火贩子，就是米国总统！他要全世界都买他的武器，就必然要搞乱全世界，他才能赚最多的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看着一群傻子打来打去。就算所有人明知道他的算盘，但是那群傻子各个都想赢，想赢就得继续跟他买。你在船厂里见到的那些破烂儿，连他们过年放烟花都不够看！”
李画尘愣在原地。这些事情，他的确不知道，也难以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勾玉说的……不是谎言。
勾玉从抽屉又抽出了细杆的高级香烟，点燃了一根，靠着窗台，一边抽，一边冷冷地看着李画尘：“怎么样，热血少年，现在脑子清醒一些了么？”
李画尘沉默了许久：“你为了科学，查长征为了金钱和权力，斋藤呢，他为了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下次得换个方式，被关在笼子里被四把机枪对着，他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唯一会告诉你的，就是你是个二币。”
李画尘的拳头紧握。
“好吧，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
勾玉盯着李画尘，李画尘也死死地盯着勾玉：“你，到底站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