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远也不废话,虽然还很生气,可也只能硬生生的扛着,带着刘叔回了家。
钟飞还在堂上,白大人今个借故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出来,他和小鹿走下堂,看着地上跪着的张琴儿。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困惑。
为什么说谎。
为什么临阵倒戈。
为什么要放过王少北那个恶人。
张琴儿缓缓的抬着头,双眼红肿,她擦着眼泪,深吸了一口,低声说:“对不起。”
她已经尽力了,但她只是一个再卑微不过的人罢了。
她站起身来,缓步朝着衙门外走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看她,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她要回家。
昨夜,就在衙门的人刚走不久,她还在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难,也庆幸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把王少北那个恶人绳之於法大人。
紧接着,她家的人就被狠狠地踢开。
她的父亲,出门前还是健健康康的父亲,浑身是伤的被丢了进来。
她看着父亲满脸的鲜血,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大声尖叫,却被拽住了头发,被狠狠地警告。
“明日在堂上按我说的去做,要不然,下一次,你见到的就是你父亲的尸体!”
她挣扎着,害怕着。
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这种卑微的人,是没有资格和王家对抗的。
她父亲脸上的伤,身上的伤,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张琴儿缓步走着,却被人拦了下来,抬头一看,是柳姑娘和秦公子,她下意识的想跑,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两个人。
那失望的眼神,怀疑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刮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琴儿,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月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琴儿的眼前瞬间闪过父亲那浑身是血的身子,她颤抖着往后缩着,惊恐的摇着头:“我没有苦衷!都是一场误会!月儿姐,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放过我吧,好吗!”
“可是”柳月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致远按着她的肩膀,缓缓的摇着头:“让她走吧。”
柳月儿叹了口气,只能松开了手,放张琴儿离开。
“致远,你说这到底算什么事,为什么阿!王少北那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能逃过王法的追责,甚至就连钟飞亲自出面,一个京城来的官都办不了他。可是刘叔,张琴儿这些可怜的人,却要经历这些,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