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泠斯瞳孔一缩,猝然徒手抓住飞斩而来的锋利镰刀,却见鲜红的血液一点一丝地渗出了掌部的肌肤。
“哼!”金色鬼面嗤鼻一笑,朝着泠斯面部口吐一股紫色烟雾,然后连续后翻到数米远的安全位置后,又不慌不忙地从镰刀的手柄抽出一条长度中等的钛钢锁链,摆好随时战斗的姿势。
“你没事吧?”
“或许吧!只是这畜生……恐怕我也难以应对!”
“什么?”这时,缓过神来的松本飒方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把古代忍者执行暗杀任务时所使用的锁镰,一端是普通的长柄镰刀,另一端则是带有一小截钢棍的锁链。除此之外,这个戴着金色鬼面的忍者与刚才那些忍者的装备区别很大,他不仅背着一把精致炫酷的忍刀,而且在左手腕部还戴着一副锋利无比的银色手甲钩。
“我来挡住他,你快点离开,藏匿起来!”泠斯腾下另一只搀扶松本飒的手,毅然决然地转身挡在了金色鬼面的前面。
“不,我们应该并肩作战!”松本飒否定道。
“他的目标是你,立即离开!”紧扼松本飒的手腕,泠斯与其对峙一秒彼此坚定的目光,“绝对记住,无论是谁想要靠近你,你都必须一刀杀死,之后再说!”
“好吧,你小心应付!”松本飒感觉到了他们的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奇怪默契,于是义无反顾地朝着远方奔去……
“问个问题。”泠斯摘下墨镜,潇洒地扔到草丛中,又从衬衫上撕下一条白色的布条,一边缠绕着系在手心的伤口处,一边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你是隶属哪个暗杀组织的忍者?”
“……”然而,金色鬼面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边警惕地移动步伐与泠斯拉着阵角,一边娴熟地飞旋着手中的锁镰。
“既然如此……”泠斯低首冷笑,旋即猛然抬头,用那种俨如刀锋般咄咄逼人的目光瞪着敌人,“那么,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语毕,泠斯横握匕首,汹涌波涛般冲了上去。
金色鬼面本想利用锁链的甩动绊倒泠斯,却未想泠斯晃动手臂瞬间抓住疾速飞来的锁链,然后又一边旋转着身躯将那条锁链缠在腰间,一边右手持着玫瑰匕首风驰电掣般扑向敌人。始料未及的敌人惊慌地伸出手甲钩卡住了玫瑰匕首,可是手中准备用来横削攻击的长柄镰刀却被泠斯用左手死死地制止住了。
“……”在滂沱的冰雨之中,他们目光对峙,明白自身已经被对方所牵制,于是开始试图将寒气逼人的利刃逼向对方的身体,以此给对方造成心理的恐慌。
“适可而止吧!”泠斯紧齰嘴唇,顿时反转手腕竭力将那把寒气彻骨的镰刃压近敌人的喉咙。可出乎意料的是,金色鬼面狡黠地转动了凶狠的眼珠,立刻抛弃了手中的长柄镰刀,紧接着又迅速侧翻着一连串的跟头,再次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懦夫!”只觉内心的愤怒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泠斯便不假思索地瞄准敌人心脏处,笔直地飞掷手中的玫瑰匕首,然却转眼间被敌人挥臂用那副银色的手甲钩打落在地。
“哼哈!”金色鬼面阴声怪气地冷笑一下,然后右手紧握忍刀手柄,转身一个流星般的拔刀后,霎时消失在一股浓浓的白色烟雾之中。
“……”泠斯屏气敛息,随手解下腰间的锁链,一边谨慎小心地移动步伐,一边聚精会神地环睹着黯淡萧然的四周。
萧风瑟瑟,枯叶飘落;凄凉悲怆的簌簌声萦纡着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味,为黑夜交融出一张魔鬼般狰狞恐怖的血网。站立在滂湃冰雨下,苦涩的雨水顺着泠斯的脸颊缓缓而落,一点一滴在泥泞中泛起一道道垂死嘶鸣的涟漪……
“嗖!”遽然这时,泠斯猎鹰般敏锐的双眼,捕捉到一个溟濛不堪的影子从身侧的树躯后闪过。于是,他果断而又迅速地将手中的镰刀从胸前飞旋削去,然未想镰刀却因迟到一秒而落空钉在那张粗糙皲裂的树皮上。
“该死!”泠斯踏着泥泞上前,正准备曲臂拔下镰刀的那刻,忽听头顶上空的枝桠间枯叶槭槭。
抬头一看,只见金色鬼面倒握一把陵劲淬砺的利刃,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泠斯头顶笔直刺下。泠斯顿时惊愕失色,连忙侧躯闪躲,旋即又交错锁链紧紧缠住了袭来的那把忍刀。然而,金色鬼面并没有因偷袭失败而停止攻击,转而腾出左手猛然下压,用那副银色的手甲钩斜削向泠斯的双眼。
情急之下,泠斯赶紧松开手中的锁链,俯在地上先朝着敌人虚踢一脚,然后像高速运转的纺织机那般滚到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再次站起身来后,轻蔑地冷笑道,“坦白说,你挺厉害的嘛!不过你还是太小觑我了!”
话音未落,泠斯双眼射出嗜血恶狼般的残忍目光,自下而上拔起插在脚边地上的那把玫瑰匕首,猝然飞掷向前,瞬间刺中了金色鬼面的胸口。
“啧啧!”泠斯轻咬舌尖,以一种嘲笑的口吻语道,“我想,你不应该招惹到我,因为你与我的差距实在是太过明显。”
“没错!”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一个白色身影瞬间出现在泠斯的身后,双手握住锋利的忍刀在泠斯背部猛砍一刀,“这也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迎着萧瑟的夜风,泠斯俨如一尊冰雕訇然倒在地上,血腥肮脏的泥泞溅在了泠斯的脸庞上。紧接着,一股殷红妖艳的鲜血从泠斯的伤口缓缓流出,悄无声息地渗透了那袭雪白精致的衬衣。
“嗬嗬!”白衣忍者将脚踩在泠斯背上灼痛的伤口处,然后慢慢摘掉戴着那副的金色鬼面,露出一张美丽细腻的女性脸庞,“桀骜可怜的先生,你知道在战斗中,最令我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看着刚愎自用的敌人在受伤后,伏在我脚下恐惧地竭力挣扎,可最终却依然像奄奄一息的病犬那般绝望死去。现在,想想这充满着戏剧性的感觉,真可谓是太讽刺了!”
“可恶!”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泠斯趴在泥泞不堪的地上,双眸逐渐溟濛,于是索性咬裂嘴唇来保持清醒,“我怎么会这样?身体竟然……”
“我不得不承认,为了对付你,我的确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过,据目前看,这无疑是值得的!”女忍旋转手中那把寒冷如冰的忍刀,鄙视地拍了拍泠斯的脸庞,“告诉我说,现在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头脑昏眩,视力模糊?”
“镰刀……”此刻,泠斯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盈溢着窒息与倦怠,“你在镰刀上涂了麻酉卒药……”
“不,不!”女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更确切地来说,上面涂的是从一种叫做‘毒绳伞’的菌类中提取的高浓度化学成分,而受害者一旦摄入这种高浓度药剂,便会在一分钟内产生绝对无法摆脱的幻觉。因此,这也就不难解释,你刚才为何会产生那种神经错乱的幻觉,像吸食强力胶那般癫狂地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