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你所料,濑户新藤此人身份为一名钢琴大师,其身高、体重、鞋码及生活状况与早先推理得近乎一致。”说到这里,玉树次郎不知为何改变了坚定的口吻,语锋急转,“然而,在死者松井优子被谋杀前,濑户新藤就已经因酗酒袭警的罪名被拘留在南京町的警视厅里。此外,当联系南京町警视厅时,他们还特别提醒我,被拘留的嫌疑人濑户新藤并没有穿着一双维力斯的皮鞋!”
“当然不会。他既然想得到以酗酒袭警被拘留作为他的不在场证明,怎么可能没有留意到这种细节?”神藤哥可摇了摇头,嗤鼻一笑,“正因如此,我才敢确信我对本次案件所做的推理正确无误!”
“如此说来,您的意思是……”听到这里,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面面相觑,话语忽然迟疑下来。
“我的意思是本次案件的凶手正是濑户新藤!”神藤哥可神情自若,伸手从胸前口袋抽出那副墨镜,将其重新戴上。
“神藤侦探,想必你刚才忽略了我最重要的一句话?尽管您早先由鞋印所做出的推理与濑户新藤的现状基本吻合,但在松井小姐被杀之前,他就已经因酗酒袭警而被警方拘留了呀!”玉树次郎提醒道。
“嗬嗬!谁说在进行谋杀时,凶手一定要待在凶杀现场才行?即使不在现场,凶手同样可以谋杀松井小姐,前提是他的谋杀计划足够缜密以及顺利进行!”神藤哥可站起身来,潇洒地比划着手势,“假如一切案件皆以不在场证明来判断,那么这种漏洞究竟又会让多少罪犯逍遥法外?”
“啊……”冈田健雄惊愕失色,蠕动嘴唇,喃喃道,“这一招的确使人出乎意料。”
“请随我来。”神藤哥可打个响指,转身朝楼上走去,胸有成竹地迈着步伐,“先生们,我会将本次案件的所有线索衔接在一块,对凶手所运用的杀人手法进行适当的阐述。”
途中,神藤哥可故意领着他们到浴室,用手解下缠绕在洗衣机的旋转钮上的鱼线,然后才返回第一现场。
“神藤君,我不明白您在做些什么?”玉树次郎疑惑不解,甚至连瞳孔里的疑云都清晰可见。
“请耐心听我道来!”神藤哥可伸出中指,推着鼻梁上的墨镜,“玉树君,现在请您仔细观察一下窗户内部边缘,其上面是否存在着一个精钢所制的大头针,而且周围还系着一圈与我所拿着的。粗细相同的鱼线?顺便一提,请您再看一下窗户内侧的卡槽中是否有一些清水?”
“什么?”玉树次郎走向前去,半信半疑地睁着眼睛,然后做出了回答,“一切如您所述。只是我不明白这些看似平常的线索究竟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神藤哥可加强语气,“这恰恰为我们解释了为何凶手在中午时刻没有停留在卧室。”
“……”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面面相觑,缄默不言。
“倘若我推测没有出错的话首先,凶手随松井小姐来到卧室,趁其不备,从背后使用浸有麻醉药物的手帕将松井小姐迷晕,随手又将松井小姐横放在水晶吊灯下。其次,凶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精钢大头针钉在窗沿上,并且把一段长度适当的鱼线一端绑在大头针上。接着,凶手再将透明鱼线的另一端穿过那柄长剑尾部的圆孔,顺便以‘v’字型搭放在水晶吊灯的下方,然后又穿过门缝,将鱼线的另一端缠绕在洗衣机的定时旋转钮上。知道为何我刚才让你们去观察窗户内侧卡槽中的清水吗?”
“与其去想这个问题,不如去将精力放在为何窗户内侧卡槽里残留着少量清水?”
“在骄阳的照耀下,一块原本透明洁净的冰块融化成了清水。”
“冰块融化?”
“是的。凶手曾将一块用冰块做成的凸透镜放置在窗户内侧的卡槽中,并且将其耀眼的焦点调整在大头针的右侧。如此一来,当时间到12点的那刹,空中的太阳会移动到别墅的正南方,转而将聚集的焦点移动在绑着鱼线的大头针上。无需片刻,鱼线便会因难以承受焦点的,而被瞬间燎断。紧接着,那柄搭在水晶吊灯上的长剑也因自身的重力刺向正下方的松井小姐。与此同时,长剑尖端所涂抹着的剧毒侵入松井小姐的身体,然后使其致死。最后,那台放在浴室里的洗衣机上的定时旋转钮开始对鱼线进行‘回收’,从而间接地为凶手了不在场证明。此外,根据冈田君所言,你曾在11点45分时不停地摁门铃,甚至大喊松井小姐的名字。我想在那时刚好惊动了别墅里的凶手!”
“所以,凶手才会慌不择路,从别墅的西北角落翻墙而逃。也正因为如此,凶手留下原本不想留下的鞋印,然后又想以酗酒袭警来弥补过失让警方来为他做一次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冈田健雄顺势对疑惑进行分析。
“没错。”玉树次郎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