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天讨食回来,远远就瞧见张小雷竟然摆脱了绳索背对着自己。
他心里觉得不对,又紧接着听见两人吵架,还听见张小雷说要杀李风舞,他心中大慌,连忙往前跑了几步,大骂道:“小畜生,你敢杀他试试!”
张小雷瞧见连云天回来,他吓得连忙扭头就跑。
当他跑动起来,那条腿已经好了许多,竟是跑得不慢。
“妈拉个巴子……”连云天气喘吁吁地追到李风舞身旁,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风舞恼怒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拿出刀片割断绳索,我要他放我离开,他不肯。我就与他吵了几句,他竟然要动手杀我!”
连云天没好气道:“屁事真多,那小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但无论如何,此地都不宜久留!”
他一把扯起李风舞,忽然闻到一股骚味。
此时他低头一看,才瞧见李风舞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堂堂骗仙,竟然因为这点事就吓得尿裤子……”连云天讥笑道,“一个小崽子,把你吓成这样?”
李风舞倔强道:“就因为是小崽子,做事没分寸,所以我才害怕。若是你拿刀威胁我,我肯定不怕!”
连云天感慨道:“那倒也是,小崽子做事没头没脑,大多容易冲动。他怎么也不想想,若是杀了你,可就没了黄金!”
李风舞叹气道:“我也没有说过分的话,只说我好歹之前帮他涂药,他若是有良知,便救我离开。结果他为五两黄金没了心智,我就骂了他……”
“你骂他什么?”
“我骂他一点良知也没有,就是活生生的白眼狼。还说幸好他早年被你们拐走,否则跟在自己父母身边,他爹妈也相当于养个不孝子。”
连云天啧啧道:“你是不知道,那张小雷虽然是我连家班里最不爱惹事的,可他时时刻刻都想回家与重新做人。你这样辱骂他,他想起十年不见父母,当然心里难受。”
李风舞冷声道:“难受?他只是见识太短,不明白五两黄金的意义!”
连云天嘿嘿一笑:“也罢,反正我也不想分他那五两。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继续上路。”
“可我实在是双腿疲惫,你能背我么?”
“你身上又骚又臭,我才不背……”连云天恼怒道,“自己走!”
李风舞深深叹了口气,只好跟在连云天的身后,他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怕他又回来抢我么?”
“怕?”
连云天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说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这鞭子的威力,只要一下抽去,就能让他皮开肉绽。俗话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我这鞭子如若狂雷,他怎么抢?”
李风舞后怕道:“可别让我再见到那小崽子,我害怕得很。”
“瞧出来了,走!”
连云天扯着李风舞,又是匆匆赶路。
眼下走得越远越好,虽然他手中的鞭子厉害,但也有要睡觉的时候。
时间已是黄昏过后,天空与大地渲染上一片蔚蓝。
温度凉爽了不少,水也蒸发得慢。
李风舞裤子上的尿渍,顺着鞋子滴落,在地面留下一个个脚印。
张小雷气喘吁吁地逃着。
逃的方向,是那马村。
等进了马村,他才终于放慢脚步,整理自己的气息,寻找着之前的那户人家。
不过多久,他终于找着了。
那瞎眼少妇,抱着孩子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