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发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申长菱那边能发力,想办法把鱿鱼给压下來,所以,不管怎样现在得先把鱿鱼稳住,然后再找申长菱,看看该怎么解决问題。
“你到底想怎样呢。”武成发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支香烟,不过沒点上。
“伍局长,刚才不是说了嘛。”鱿鱼起身走到武成发办公桌前,将大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道:“现在我可是说第三遍了,你记清楚点,我想接下沿海高速友松段的修建项目。”
“那事可不是小事啊,很复杂的。”武成发此时露出一脸愁容,“而且你也知道,沿海高速友松段的招标结果已经废过一次了,现在又要推翻,方方面面严重的事真是太多了,你容我好好考虑一下,总得有个时间筹划吧。”
“我也沒有让你立马宣布废标。”鱿鱼笑道,“不过也不能拖时间长了,我公司的人马都等着吃饭呢。”
“行,反正我保证不让你白來就是。”武成发急切地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不放心。”
“放心,当然放心。”鱿鱼点点头,“那我也就不耽误伍局长的时间了。”
说完这些,鱿鱼伸出手。
有些恍然的武成发站了起來,放下香烟,抬起胳膊和鱿鱼握了握。
武成发的手汗涔涔的,冰凉。
鱿鱼一仰头笑了,转身离开,末了还把门带上。
门一关,武成发就跌坐在座椅里,脸se苍白,过了好一会,像触电一样弹了起來,夹着小包疾走出办公室,去找申长菱。
“出事了。”武成发惊慌至极,见到申长菱后也沒注意到她的神态,开口就道:“这下出大事了。”
“我知道。”申长菱有气无力地说。
武成发这才发现,申长菱的样子也很糟糕,jing神恍惚,于是忙问:“怎么,你也受到威胁了。”
“我沒有,可有人找到我老公了。”申长菱近乎哀叹,“跟找我的效果一样啊。”
“找你老公。”武成发又是一惊,“找徐厅长干什么。”
“有个案子被我老公压了下來,结果当事的一方就找到了他,拿我跟你之间的那些往來做筹码。”申长菱垂头叹道,“好像他们知道的还挺详细,而且也有证据。”
“什么案子。”
“一个在建的小区遭袭。”
“欸哟,还这么复杂啊,怎么又牵扯到小区建设了。”武成发一下泄了气,“完了完了,原本我还指望着让徐厅长出出力,实在不行就采用特殊手段,该弄死的就弄死,总之把事情压下來就行,现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沒有特殊手段可用了,要不最后连命都不保。”申长菱道,“对了,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有人找我要承建沿海高速友松段,看上去沒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武成发道,“我都愁死了,已经推翻过一次,难道还要第三次,而且这次中标的是稳岩公司,背景高得都吓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这边的事也很棘手的。”申长菱苦着眉头,“我老公压案子,是省领导那边的关系,也是扛不住的事。”
“看來这次找我们兴事的人也不简单,我们已经在他们的网zhongyang了。”武成发叹道,“既然如此,我觉得还是现实一些,先解决燃眉之急,反正不能让我们的事抖出去。”
“我也这么想。”申长菱点头道,“这样吧,我们分别把手上的事做好,至于下一步的事再说,现在就是老天爷的面子也顾不得了。”
申长菱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武成发自然也不再痴心妄想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安慰,更别说什么解决之道了,只好回去琢磨该如何满足鱿鱼的要求。
当天下午,武成发就给鱿鱼打电话,要他來办公室谈谈。
鱿鱼很准时,下午一上班就到了。
武成发已经在会客茶几上泡好了茶,摆好了香烟。
“尤总來了。”武成发一改上午的态度,笑容可掬,“來來,坐。”
“伍局长,你这脸可真是六月的天,变化真快啊。”鱿鱼坐了下來,“我都有点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