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瓦连京和兰利还有那个日本人石井。只见石井肿起老高的嘴唇在翕动着，“妈的……你小子还活着？我们认输了。”他的眼睛也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p>
“那当然，老子不会那么轻易就完蛋的。再走近点！”杨铭筠嘴角露出一丝凶狠的笑容。</p>
突然，从斜后方响起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过杨铭筠的肩头。</p>
杨铭筠迅速单腿跪下，回过头，只见从死人堆里爬起一个人，半边脸都被打飞了却还硬撑着企图再次举起手中的自动手枪。</p>
杨铭筠还了一枪。但就在这时，瓦连京的右手一闪，从领口拔出一支袖珍手枪。啪！一根茶色的麻醉针射进杨铭筠的脖子，他顿时瘫了下来。</p>
杨铭筠渐渐恢复了意识，但头脑中仍是朦朦胧胧的没有思考的能力。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还活着。</p>
眼前一团漆黑，杨铭筠感到有点不安，担心自己是不是失明了。一着急，意识便清楚起来。</p>
这时，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饥渴，也感到微微的振动传到身体上，好象在轮船上。</p>
四肢慢慢有了知觉，他想挪动一下手脚，但没有成功，他仰卧着手脚被牢牢绑在地下。</p>
唯一可以动弹的是头部，但这对他丝毫没有帮助。皮肤感到冷冰冰的，看来自己是睡在铁板上面的，身上的衣服已全被剥光。</p>
四周散发着刺鼻的粪尿的臭味，虽然空气有点闷热，但屁股一圈却感到凉风习习，也许屁股底下的铁板被取走了。</p>
杨铭筠饥渴交加，烟瘾又得不到满足，真是难受极了。挨过十几个小时，为了减轻几分痛苦，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p>
一道强烈的灯光从上方射下，使杨铭筠再次醒来，谁知刚一睁开双眼，刺眼的强光迫使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p>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三个家伙，走到杨铭筠身旁，“怎么样？你本事再大，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吧。”有一个家伙嘲笑道，是日本人的声音，好象是石井。</p>
“给我水。”杨铭筠呻吟着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舌头也干透了，嘴巴一动就痛。</p>
“你当然会口渴啦。你小子已经三天没有吃喝啦，而且，我们也没有菩萨心肠，会给你水喝。”石井开心地笑着说，“不过呐，要是你招供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给你水喝。好吧，说！你是哪个组织的？”</p>
“……”</p>
“不必担心，只要你说了，我们绝对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会拿你去喂鲨鱼……想必你也感觉得到。这里是货轮的底舱。现在，这条船正驶向我们自由正义者同盟的大本营。如果我们真打算杀你的话，根本用不着费事把你弄上船来。”</p>
“懂了。”杨铭筠声音嘶哑地呻吟着说，“我说，全说出来。不过，先得给我水喝，要不然，口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p>
“好，好，每说一句，我就赏你一口水，”石井提起一把铁壶，将壶嘴伸进杨铭筠嘴里。</p>
水有点热乎乎的，还带着铁锈味。但对现在的杨铭筠来说，其味甘甜馥郁胜过任何美酒，不过他刚喝了一口，壶嘴便缩了回去。</p>
“行了吧，这下该说了吧。”石井催促道。</p>
“好吧，我说，我是CIS的人。CIS是中国情报服务公司的英文缩写，听起来气派很大，其实主要由一伙被财政部情报局解雇的家伙组成。我们专门利用大企业之间的摩擦，从中谋利，这一回从财政部情报局了解到雷达系统泄密的事，以为干好了，定能赚上一大笔钱。我们就插手此事了……快给水喝！”杨铭筠开始说起一套谎话来。这回谎话是事先编造好的，只有当身处绝境才准说出。</p>
“再给你一口，好吧，请你说出CIS的地址，负责人的姓名和成员情况。”石井说。</p>
就这样，杨铭筠每喝一口水，便招出一点有关CIS的情况。CIS本来就不是虚构的东西，而是为了迷惑敌人事先设置的替身。在CIS全是些老人守在那里，他们享受着优厚的待遇，终日无事可做，等待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用他们的生命换取数额远远高于事故死亡场合的保险金。</p>
审问结束后，石井拿起水壶住杨铭筠嘴里猛一倒，灌得杨铭筠差点呕吐。</p>
石井转身离去。灯熄火了，杨铭筠喝下的水迅速被体内吸收，没过多久，他感到尿胀了，撒起尿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男根上套着一根胶皮管。</p>
几小时后，强烈的灯光再次射到眼猜上，同时有几个人的脚步声走近。他们蒙上杨铭筠的双眼，并将套在他男根上用的胶布固定住的胶皮管拆下。</p>
船上的柴油发动机突然发出一阵轰鸣。船底传来轻轻的一记撞击，螺旋浆也同时噪声大作。</p>
原来是螺旋浆来了个反转，使船减速。过了一会儿，螺旋桨又改成正转，船便缓缓向前移动。</p>
船停稳了。</p>
杨铭筠身下的铁板似乎是副担架，几个人发出一声喊，将杨铭筠连同铁板抬上一辆汽车，马达嗡嗡一叫，车子便开动起来。</p>
汽车驶上一个陡急的斜坡。好象开上了船的甲板，杨铭筠听到了各种音响，有山洞里的回声，波浪拍岸的声音，看来这里是在山洞里引进海水建成的码头。</p>
汽车驶下船，开到码头上，然后，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地行驶了一会儿，突然，回声消失，杨铭筠感到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p>
汽车不歇气地行驶了整整三个小时，路面状况很糟糕，颠得杨铭筠浑身直冒汗。</p>
汽车终于停下时，杨铭筠连呼吸都困难了。他舔了舔嘴唇，干了的汗咸滋滋的。幸好皮肤的感觉表明，车子停在了树荫处。</p>
杨铭筠连同铁担架被人抬下了汽车，放在地上，蒙眼布被拿走，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用椰子叶编面的屋顶和四周的湛蓝的天空。</p>
杨铭筠仰面朝天地躺着，唯有头部还能左右转动。他看见一群脸和胸部涂着五彩花纹的土人正围着自己。</p>
这些土人皮肤褐中带黄，脸相十分挣狞，下身戴着护身皮套，由此看来，他们象是几内亚的土人，每人手执长矛，弓箭，赤身露体的腰间还系着子弹带，上面吊着手枪套，蛮刀和皮囊。</p>
石井站在这伙上人中间，“这些家伙不懂英语，不管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当然，他们也不会日语。你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铁饭上，谅你也跑不掉。不过万一你要是想跑，就会被这帮野人杀了吃掉，到那时，可别怪我事先没交待清楚。”</p>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杨铭筠呻吟着问。</p>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奉了上边的命令叫你活着。”石井嘲笑着说，然后坐上了汽车的助手席。须臾，汽车就跑得不见琮影了。</p>
杨铭筠叹了口气，又观察起左右的情况来，这里地处盆地中央，四周是繁茂的热带树林，右边有间猪舍，左边有座馒头型的土人的茅屋。</p>
两名土人留下看守杨铭筠，其余的人或进了左边的茅屋，或消失在原始森林中。一个土人用椰壳盛水让杨铭筠喝。</p>
黄昏时分，男人们聚集到杨铭筠躺着的这间仅有屋顶和柱子的茅屋中来。其中有人在拔着从森林中捕来的色彩极其鲜艳的野鸟的羽毛，也有人在剥着大蜥蜴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