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化学工业的迅速发展,生产出越来越多的有毒化工产品中间体,如后来应用于实战的氯气、光气等,特别是合成染料、化肥工业突飞猛进,为军事上使用提供了更多的可供选择的新型化学毒物,这极大地促进了毒剂的发展,早期使目的刺激性毒剂基本上来源于染料工业。而此时,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世界规模的战争爆发了。这场战争,涉及30多个国家,交战双方动员了9000多万人,20世纪初的先进科学技术广泛应用于战争。化学武器作为一种全新的武器,也第一次出现在人类战争的舞台上。”</p>
伴随着讲台上的青年军官发出的低沉的声音,整个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的男女大学生们,目光都集中在了幻灯片上。</p>
“化学家们试图把有毒物质应用于战场。由于这场世界大战爆发后很快陷入僵局,这如同一支催生剂般促成了化学武器的诞生。化学武器的发展开始时带有某些偶然性。其最初的动力来自于一些化学家,因为他们注意到,在他们的实验室里有许多化学物质具有一定的毒性作用,并感到能够利用这些作用为国家的战争效力。大概从1914年起,在欧洲的几个科学实验室里,都在力图把实验室的化合物转化为战争武器。尽管那时已经发现一些化学物质具有很强的毒性,可以作为化学战剂使用,但武器的设计者们很快就意识到,要设计一种能对疏散在远离目标地区的敌人产生有效毒害浓度的武器,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投送战剂唯一现实的方法是污染敌方的环境,特别是其所呼吸的空气,希望有一些战剂最终能进入人体。而这样势必对战时的气象条件有很大的依赖性,特别是风向和风速,如果条件适宜,巨大的毒剂云团就能随风飘游,并扩散整个目标区;但是如果条件不适合,比如风大小,毒云就会滞留伤害自己,风太大,毒云就很快被吹散或稀释得不再对人有害。一般来说,一种武器系统在客观上对气象条件的依赖性越大,其使用的机会就越小。”</p>
“而这场世界大战的爆发,极大的刺激了化学武器的发展,并最终促成了其在战争中大规模的使用。”</p>
讲台上的军官提到那场发生在欧洲的战争时,声音变得有些嘶哑。</p>
而在教室的旁听席上,一位身穿军服年轻的女子正用爱慕的目光看着这位身前挂满勋章的中国陆军军官。</p>
讲台上的上校军官身高约170厘米左右,身形健美强壮,身上没有一点肥肉,黑黑的皮肤显示他在外风吹日晒的日子应该有很久了,应该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勇军人。但他的那双小眼睛和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又让他透着一些文人学者的气息,让人感觉他并不是一位简单的军人。</p>
这个人,便是中国陆军中央集团军上校陶治国。</p>
但这一次作为天津大学的特聘讲师前来大学教课,却并不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安排,而是来自于陆军部。</p>
“1914年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标志了这场大战正式开始:在西线,德军入侵比利时,随后德军与法军在法、比、卢边界展开边境交战;后英法联军与德军进行马恩河会战,迫使德军停止了进攻,从9月16日至10月15日,双方展开了被称为‘奔向大海’的遭遇作战;此后,又进行了佛兰德会战。双方经过3个多月大规模、互有胜负的激烈交战,在长达700公里的宽大正面上对峙起来,由运动战转为阵地战。在东线,德军与俄军进行了东普鲁士战役、加里西亚会战、华沙-伊万哥罗德战役和罗兹战役。东线战局同样使德军速胜的指望落了空,越来越清楚地呈现出转入阵地战的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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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线形成阵地战的主要原因是双方将大致相等的兵力均匀分布在700公里的宽大正面上,平均兵力密度很小,每公里正面上只有一个炮兵中队(连)。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在某一地带建立强大的突击集团,组织决定性的会战。虽然双方都曾采取积极行动,试图突破对方各自的防御,但结果都是徒劳的。两军在对峙中有足够的时间加强各自的防御,在前沿前设置铁丝网、障碍物,构筑地下交通壕和混凝土工事,构筑多道阵地以形成完整的堑壕式的筑垒地域防御体系,以致当时的火炮和其它杀伤武器都难以摧毁这样坚固的防御体系,使防御变得比进攻更为有利。于是,交战双方都在寻找突破防御的新武器和新战法。”</p>
“由于毒气具有空间流动性,可以进入堑壕、掩体、筑垒工事,驱赶和杀伤敌有生力量。所以,交战双方都开始把目光投向这种新式武器上。1914年10月,德军在战场上试验性地使用了刺激性化学武器,从而揭开了这场世界大战中‘化学战’的序幕。”</p>
“但在战争的最初几个月内,技术还没有发展到能够有效地使用毒剂的程度。随着战争的发展,刺激剂成了吸引战场指挥官和总参谋部人员的最早的化学战剂。这些物质被认为能在某些战术条件下应用。它们能用来干扰阵地工事里的炮手和机枪射手的瞄准。法国人最先使用的装有澳乙酸乙酯的弹药筒,就可达到这一目的。它们也可用来把敌人从掩体里薰赶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