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克定活到天命之年,自然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什么不足,可他吃了许多亏,仍旧觉得自己这样最为痛快。反而对自己生的两个儿子,诸多看不过眼。
长房谢楠太过谨慎,即使去了北疆,也不像个带兵夜战,兵刃见血的武将,反而像个运筹帷幄之中的军师。
而二房谢松就更圆滑了,在京城长袖善舞,各处都有交际。谢克定再不喜欢谢松的『性』格,也有时候也得有求于他。北疆的粮草衣服,军械士卒,处处都要谢松和人去打交道。
所以,谢克定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并不满意。高门多败子,可镇国公府的这两人,谢楠和谢松,个顶个的有出息。只是,因为『性』格和为人处世不同,并不怎么得镇国公谢克定的青眼。
反而是长房第二个孙子谢籁鸣,从外貌到『性』格,无一不像镇国公。所以,谢家最受宠的,一向都是长房次子谢籁鸣。无论闯了什么祸事,谢家总有人帮他收尾。
镇国公如此宠溺谢籁鸣,谢楠反抗了好几次,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谢楠最后只得放弃。毕竟,谢籁鸣虽然任『性』,为人倒是颇为正气,行事虽然冲动,却不是莽汉。谢楠又久居北疆,实在是鞭长莫及。
再加上,长房长孙谢古蟾的『性』格,和父亲谢楠如出一辙。若是长房的两个兄弟镇守北疆,一个谨慎多谋,一个英勇善战,也算得上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所以,谢楠对父亲的做法虽然诸多怨言,却也没有干涉两个儿子的为人处世。
只是,最近谢古蟾刚刚出发去了北疆,京城剩下一个谢籁鸣,制衡突然消失,谢籁鸣的日子,也就过的有些荒唐了。
来英王府上赴宴,他只挑最烈的酒喝,只选最热闹的戏看,喝醉了就地一躺,任由下人挪了他去屋子里休息。这样的快意人生,外人自然是羡慕不来的。就是谢家的其他子弟见了,也无可奈何的很。
“三郎,”谢籁鸣环了胳膊在谢石安的脖子上,“今日酒宴上的梨花白极好,可曾吃上几杯?”
谢石安只得苦笑着点点头,他这二哥,除去梨花白的酒,还记得什么?
“往日我总觉得,梨花白太过素淡,”谢籁鸣笑,“没想到英王府上的梨花白,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是否调了什么别的酒。”
“谢二公子好品味,”颜元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走了过来。
谢籁鸣虽然惫懒任『性』,却也深知,不可以和开府的亲王走的太近。皇子也罢,亲王也吧,镇国公府的人,全都可以不用搭理。
“哦,”谢籁鸣挑了浓眉,斜着看了一眼颜元初,“调了秋『露』白?”
“哈哈哈,这个谢三公子应该知道,”颜元初笑,“上次在高唐县,可是谢三公子推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