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齐国公府的那个世子齐文元??
这不是明白要她像齐正喜求和低头?
喜鹊见宁晚秋会意,也便眉目低垂的躬身,“有些时候了,好像自打前年齐国公府世子入宫,面见皇上的时候便瞧见了。”
“大公主是生辰之时,齐国公世子命人送了一扇屏风过来,二公主念叨了许久,说也想要一模一样的屏风,可惜却始终都找不到顺眼的。”
高长羽想要的,是那齐文元所送的东西,而并非是屏风,找来找去,便是再向也是不一样的。
宁晚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自打她有孕之后,心思一直都放在了保胎安胎上面,有着谢娴音的前车之鉴,她的元福宫才是真的被防备的水泄不通,一直到十皇子出世,不……先在应该称为高长海了。
嘉元帝过来了一会儿,笑呵呵的替十皇子取好了名字便又带着宋生离开了。
宁晚秋的一门心思也没能分散在别的地方,竟疏忽了高长羽的心思这样大的事情。
那齐国公世子齐文元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生的俊朗不凡,唇红齿白,又读了些许书,颇有些才华,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
终究是身份在那摆着的。
齐家的人,她们宁家不适合去碰。
再者……
那齐文元,是嘉元帝选来给高长乐做夫君的,否则怎么会数次让齐文元入宫,齐文元又跑去给高长乐送什么生辰贺礼。
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嘉元帝有意撮合。
只差着高长乐年纪大一些及笄之后便行旨赐婚,如今……高长羽喜欢什么人不好,偏要和高长乐喜欢同一个男人?
宁晚秋眸光沉了沉,袖子中的双手也不由得紧握。
她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她的女儿别的地方和她没有半点相像,偏在这个地方倒是出奇的默契,她们母女就注定只能给旁人做陪衬?
喜鹊瞧准了宁晚秋的脸色,猜测着她的心思说道,“夫人,其实奴婢觉得,齐世子也蛮好的,是个合适的夫君人选。”
“二公主左右喜欢也喜欢了,没什么不好。”
“齐昭仪到底也只是齐昭仪一个人,出嫁的女儿,是不能代表着整个齐国公府的。”
宁晚秋紧皱的眉头松开,眸光更是随着喜鹊的话闪了闪,“你的话,倒也的确是在理。”
“既然如此,那便临走的时候送一株山茶花与那齐国公夫人吧。”
宁晚秋眼睑微抬,淡淡的开口。
方才在席间,她虽然只是打眼扫了一下,便看出了齐国公夫人也是个喜爱茶花的人,既然喜好都是一样的,送一株过去便正好。
喜鹊脸上笑意淡然,“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可是还未等喜鹊应声从宁晚秋的身边退下的时候,视线却突然被皇宫当中升起的孔明灯吸引了主意。
看着喜鹊惊讶的模样,宁晚秋眸底目光有些轻蔑,然而在自己抬起头看向天际的时候,脸色则是迅速沉了下来,几乎是前后差不多时候,元福宫内其他的嫔妃女眷也是同时注意到了。
“是谁?”
阖宫的女眷都已经在这里了,除了抱病的那几个。
那几个又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来争宠,除非……
除非是一些等级低的散职想要趁着十皇子满月宴的机会向上爬?
“娘娘,看着那孔明灯飘来的方向,好像是从……清玉宫……”刚走开几步的喜鹊再度回到了宁晚秋的身边,同样蹙眉看着那天际上突然飘起来的孔明灯沉思说道,“好像……好像那孔明灯上面还画着芍药花呢!”
宫中喜欢芍药的人……
李贵嫔!
宁晚秋脸色大变。
李新宁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上,都如同芍药一般灼灼芳华,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自打李新宁自缢之后,宫中芍药也成了忌讳,内府将各式各样的芍药花尽数拔出,是谁……
是谁在李新宁死后这么多年,还敢兴风作浪?!
“查!”
“喜鹊,去给本宫查查,到底是谁!”
宁晚秋的声音有些激动。
喜鹊忙不迭的点点着头,脸上同样表情紧张,“是,娘娘先别担心,奴婢这就去!”
“看看那是谁放的孔明灯啊,真好看!”
“莫不是宁夫人所准备的?”
“宁夫人真是好福气,得了十皇子又晋了位份,日后在这宫中定然是盛宠不衰了。”
“是啊是啊,瞧着十皇子这般受宠的程度,你就知道皇上是有多重视十皇子和宁夫人了!”
耳边欢声笑语传来不断,宁晚秋娴雅的脸上眸光隐隐有些激动。
嘉元帝的前脚刚踏入御书房,还未来得及进门,便同样听见了院子里面的宫人的惊呼声。
“看,好多的孔明灯……”
“嘶——”
“皇上。”
“给皇上请安!”
齐刷刷的寝殿里面的宫人跪在了一地,可嘉元帝却并未动怒,只是目光随着那些宫人的眼神方向望去。
当真瞧见了那巨大的天幕上飘起了的孔明灯,此时月色朦胧,影影倬倬间称的那一盏盏的孔明灯越发的明亮,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猝然闯入心底。
“那是……”
嘉元帝疑惑的看着天际。
宋生上前,恭敬的回答,“启禀皇上,那是孔明灯。”
“并未是中秋,何人在宫中放灯?”嘉元帝拧着眉,他只觉得那灯上面的芍药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是何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