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小水村那边事,在天黑之后就传到了牛头寨。
牛头寨的洪远征收到消息时,头就懵了。
“什么什么?苏苏苏老板来宁远了?还还还进了盐湖小水村那道沟的后山去……那大房车它们出来了?”
“是的,老大,都出来了,有四五辆警车前后护着啊……那阵势……”
“玛了格逼的,这和苏老板有什么关系?不是姓谭的吗?那车……是苏正东的?怎么不早和我说?”
“早、早了老大你也没叫我们这边去打听啊……”
“滚尼玛的,事事都叫老子废事,要你们煮着吃啊?一个个全尼玛的是废物。”
“老大,现在怎么办?后续计划还……”
“计尼玛了格逼啊还计?你嫌老子活的太年长了是不?”
“那那那……”
“那尼玛了格逼啊那……滚远远的去,这是不能呆了,连夜走,连夜走……”
“老大,你这是去……”
“老子的行踪也是你能打探的?你活腻味了是吧?”
“呃,不是,老大……”
“不是就滚。”
洪远征一把抢过霸道的车钥匙,匆匆出来,启动了车就走。
在路上,他还是给谭振启拔了个电话。
“哟,洪兄,”
“谭老弟啊,这次的事,不行我们过了年再折腾,我家老掌柜的那面有事叫我回去一趟,兄弟怕没时间招待你们了。”
“没事没事,就是这趟过来,没搞成投资颇为遗憾啊,过了年再说吧。”
“成成成,那就这,”
“就这,”
双方挂了电话,心思各异。
谭振启倒不是因为没投资成真的很遗憾,他现在是真是看出来了,姓洪的在这挖坑套他呢。
有些人还真不能信啊。
回过头,他拍了拍林枫肩,把姓洪的给他说的讲了一下。
林枫撇嘴笑了下,“在盐湖这边,他多的是眼线,这边发生的事怕是瞒不过他吧,他不是怕了我们,他是怕苏老板,苏老板来一趟的动静太大,他这种地方的小烂虾根本就没资格在人家面前弄点什么,知道我们和苏老板有关系,这小子怕是吓的快尿了吧?”
谭振启也笑,“主要是这边太‘热情’了,宣传苏氏集团要在这建分公司的事都在地方台的电视上讲了,沟里的猎户们都知道呢,谁惹了苏老板,不等于是抽宁远大老板的脸面啊?别说他,他家祖孙三代加一起也扛不住啊,嘿嘿……只是这边的矿……可惜了。”
“可惜什么?苏氏信箱团分公司一立,我们整个小公司名目挂靠过去,我看爆牙苏就能这边搅和起来。”
“呃,他给你来电话了?”
“回来的路上,给我发了个短信,你看看……”
林枫掏出手机翻出爆牙苏的短信叫表哥看,大致内容是这边弄个矿准证也就五百块钱,而这边的矿准证大都是假的,盐湖老山中你随便圈地挖矿,连报备都不用,因为那边基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某矿物,都是哄外来人的,都拉进盐湖老山让你喂野兽呢,投资不打水漂那是不可能的……
“我去……姓洪的是不是狠点?”
谭振启看罢,脖子后面凉嗖嗖的。
“哥,别琢磨他了,再撞在咱哥们手里,叫他不死也脱层皮,这边我们自然不能白来,还有几天时间,你瞧好吧。”
“呃,你怎么想的?”
“现在我还不好说,得跟苏苏商量一下,要借她这面的力量。”
“她哪有力量啊?苏氏也是刚来落脚好不?”
“那不是有个姑姑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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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享这26年就是在西北大地长大的,当年失散是在车站,老爸领着他们兄妹俩回娘家这边,结果在车站把苏享给丢了。
这件事,苏父抱憾终生,临终前告诉儿子,‘一定要找到你妹妹,以告慰父灵!’
那夜,兄妹两个加苏苏,一直聊到了后半夜呢。
次日,大房车开往宁远,两辆凯撒到了宁远就直奔郊外的驻军地头儿去了。
三儿前夜就回来了,大早晨穿着笔挺的少校服在大门口迎接小姐。
看到两辆凯撒开近,三儿肃目敬礼!
然后登车,在三儿的引路下,凯撒直趋大院深处的营房区。
前车里是苏正东、苏享,精英保镖驾车,龙瀚飞在副驾席陪同,第二辆车是苏苏、林枫,开车也是苏正东的精英保镖。
就他们几个人,再没有别人了,其它人都在大房车,马泰、武海、五虎他们坐镇。
昨天,苏享就告诉了哥哥,当年失散,自己被一个苏姓军人收养。
大该还真是天命,丢了也丢在了‘苏’家,只不过是又一个苏家,但这家人不错,条件也比当初的苏家那可是强了不少的。
后来这位苏老越走越高,只是膝下两子都为国捐了躯,老人家晚年,膝下只剩苏享这个义女了。
现在苏享跟着公婆们住的,两年前入山打猎,丈夫失头,一家人陷入极度悲痛中去。
老爷子被打击的一病不起,就此退了。
苏享还是现役军官,中校一枚,三儿是义父老部下的一个孙子,从小挂鼻涕泡就跟着苏享混了,绝对是苏享的死忠兄弟。
苏享失去丈夫之后也极度悲伤,要不是有闺女的话,她真不知自己会如何,去年,孩子奶奶也去了,家里就剩孤老头子一个人了,最近动了心思要去京华和老战友安度晚年了,苏的义父就是公公的战友之一,如今也在京华安享晚年。
这次找见到亲哥哥,苏享当然要领回家见公公,还要和哥哥去京华见义父呢。
本来家里没什么亲戚,这一下可好了,终于有亲人了。
两辆车停在一幢小二楼大院门前时,一个小女孩子冲出来,粉妆玉砌一般,精灵可爱。
“妈妈!”
苏享第一时间跳下车,把爱女紧紧搂在怀里,热泪不禁盈眶,这一趟,差点没回来。
小女孩儿太可爱了,胖哮哮的婴儿肥,咯咯娇笑如天籁。
“妈妈不哭,蓉儿都不哭!”
“好好,妈妈不哭……”
“妈妈,三儿舅舅昨天被爷爷臭骂了,我帮他求了情,爷爷才饶他一命!”
汗!
三儿在一边挠头傻笑,他回来就把昨天的遭遇讲给老爷子听,这个蠢货,你有得讲没得讲啊?
也是苏享昨天和哥哥重逢惊喜的忘了太多事,没叮嘱这蠢货。
苏享吐吐香舌,小声问,“爷爷会不会骂妈妈呀?”
小女孩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八成是要骂一顿的,不过,妈妈放心吧,蓉儿会向爷爷撒娇给妈妈求情呀!”
“哎哟,我的好闺女……”
“好啥好?你一天不气死我不行啊你?早告诉我不要去山里,还非要去?哎,不省心啊!”
院门口出现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气势沉凝,目光精灼。
“爸,我杀了那只豹,我给我男人报仇了,爸!”
苏享突然跪在老爷子面前,嘤嘤而泣。
老爷子也热泪盈眶,“是你男人自己太狂放,自己不省心,和一只不懂人性只计较生存的野兽较什么劲儿啊?算了,以后都不要再去了……”
“爸,我知道了,”
“还不快起来,象什么样子啊,这位,是你那个失散多年的哥哥?”
原来三儿把所有事都说了。
苏正东也下了车,早在一边站着,盯着自己的小外甥女,越看越亲啊,到底是亲外甥女,横着看也亲,竖着看也亲,趴着看都亲。
直到老爷子出来,苏正东和林枫都更挺直了腰身。
“叔,我是苏享的哥,苏正东,您老身体还行?”
“还算硬朗,苏正东,我知道你,进家……”老爷子是爽朗人,大手一挥,请客人进家。
“哥,进家吧,”
苏享抹掉欢喜的泪,抱起闺女蓉儿,陪哥哥一起进家,苏苏和林枫跟着,龙瀚飞他们没一个跟着进的。
三儿也跟着进去了,他都等于老人家半个儿子的亲,这小子蠢了点,但为人真诚,办事果决,老爷子也喜欢,儿媳妇更当他是亲弟弟看待。
“姆妈给客人们倒水……都坐。”
老人吩咐中年姆妈,人就坐了,望着苏正东微微点头,此人在国内极为名气啊,据说富可敌国,又是有爱心的商人,经常捐赠什么的,哪有灾他就捐哪,名声极好。
苏享坐在哥哥下首,腿挟着想撒欢的女儿,“乖,妈妈给你介绍,这是你亲舅舅,你以后有舅舅了……”
说这句话,苏享又落泪了。
众人也心生戚戚感,终于有舅舅了,这句话里含着多少对亲情的渴望啊?
小蓉儿才三岁半,精灵古怪的不得了,但在生人面前也害羞,小螓首微低,用明m的大眼睛瞄‘舅舅’,身子往妈妈怀里挤。
“舅舅!”
蓉儿怯怯的叫,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藏着渴望。
“来,让舅舅抱一下。”
苏正东看着这小丫头,心生无限感慨。
“去,让舅舅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