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曦澜也是惊魂未定,见他终于肯移动尊步过来,气得大骂,什么冷血无情,什么罔顾兄弟性命……
齐曦鹏也不理他,只扶着李浅上了马。
这会儿再不回宫,恐怕某个人该真的想杀人了。
※
回到皇宫已是午膳时分,齐曦澜自然不敢进宫的,他刚想遛,就有侍卫传旨说皇上召见。
齐曦澜点点头,心道,那两包惊风散的药效早就被个疯子吓没死,还是再喝两包保险点啊。
齐曦鹏一听没自己的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可李浅哪肯放了他,非得让他给分了红才能走。
东鲁王倒也豪爽,掏了一百两银票给她,随后撩袍襟跑走。
李浅则狠狠搓了搓银票,就当是压惊了。
他们进到御书房时,齐曦炎正在里面批阅奏折。他看得颇为认真,不时还在上面写写画画。
两人跪下磕头,他也不理会。
大约跪了半个时辰,双腿隐隐开始发麻,李浅使劲捶了几下,怯声怯气地叫了声,“皇上——”
齐曦炎这才抬了抬眼皮,慢声问:“今天都去了哪儿了?”
她自然不敢说去赌场逛了,忙道:“吃了两碗饺子,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和谁去的?”
“启王爷和东鲁王。”
她张嘴就把齐曦鹏给卖了,听得齐曦澜一个劲儿挑大拇哥。
李浅也不理他,谁叫东鲁王明明赢了五百两,才分一百两给她呢。
齐曦炎也没过问齐曦鹏的去向,只叫齐曦澜先到外面跪着。待他一出去,才对李浅道:“你要出宫,也该跟朕说一声,这般私自外出就不怕朕担心吗?”
李浅低头不语,今天这事本是她不对,即便被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一副认错的样子,齐曦炎幽幽一叹,“你有什么事就跟朕说,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和朕谈谈的,朕不是迂腐之人,情理之中的事也会允许。”
李浅沉默,她倒是想说,可惜她这点心事,他肯定不想听。不想骗他,但这样的话真的没法开口,只能缄口。
他看她许久,神情忽有些黯然。轻声问,“出去一趟,可觉心情好些了吗?”
李浅点头。
“既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放她,按他的脾气,不问个天翻地覆肯定不行的,尤其她是跟齐曦澜出去的。他就真没点别的心思吗?
刚才之所以提齐曦鹏,主要也是怕他多心,多个人跟着就不算孤男寡女了。
心里如几十只水桶吊来吊去,他这个样子,还不如骂她一顿呢。
“皇上恕罪。”
最终还是觉得把顾相宜所说的事提提。世上的事通常分为三种有可说的,有不可说的,还有不可不说的。楚天歌是不能说,这件事却是不能不说。
齐曦炎听完,眉头皱了皱,果然问她,“你是听谁说的?”
“是启王爷,他自感江州之事太过荒诞,便斗胆为顾家营百姓说项。淮河之水虽急,确实还不到炸堤之危。”
他沉吟片刻,“宣启王进来吧。”
至于齐曦澜进来之后和皇上说了什么,李浅根本不知道,原因是齐曦炎叫她先去用膳,其余的事等晚上再说。
她自是心中大乐,同情地瞥他一眼,屁颠屁颠地走了。
当夜,皇上信守诺言,当真驾临她的昭阳殿。
李浅早叫人备了酒菜,还特意把从外面带回的饺子热了热。
齐曦炎果然吃得很高兴,赞这个很有家的味道。
她听得好笑,他这样的人,还懂什么是家的味道吗?想到此,不禁又有些酸涩,他们其实都是有家等于没家的可怜人啊。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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