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飞说他是莽夫,而事实上他已经趴在此处观察了整整一个下午,他的作战风格的确是大开大合,但是并不能说他就真只知道猛打猛冲,要是那样就真的早死了八百回。
能在战争中脱颖而出并被提拔为排长,这本身就说他还有那么一点能力,也许他的情商不够,看起来也像个莽夫,张云飞也常常说他是个脑残,实际上他并不笨。
“齐大九,你发哪门子神经,干嘛要动这里的炮楼,我问你想怎么打?”张云飞爬到高处,陪着他一起看着远处的炮楼。
这个砖土结构的炮楼并不大,可是凭他们自己手中的步枪和手榴弹,从外面绝对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必须从炮楼底部才有机会,伪军虽然在周边没有挖壕沟,但也把周边的百米范围内的杂草树木全都铲平了,光溜溜的啥都没,想接近炮楼都难。
就算利用夜色也不成,最近有月亮,估计都接近不了百米,然后就的靠冲了,一百米的距离,他们排这二十多货,估计就算不计伤亡能不能迈过这百米都难说。
战争五事,天时地利他是没有,他手下就是一群新兵,人和好像也不达标,为将,反正张云飞一直就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指挥官。至于最后的战法战术,打攻坚堡垒,有再多的谋略有毛用,最后还得攻坚。
齐大九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翻了个身子,变趴为躺,仰望星空晒起了月亮,他还真是被张云飞给问住了。
班长和排长只有一级之差,在中国这种编制人数变动很大的军队中,带兵人数很多时候相差并不大,但是需要承担的责任并不相同,需要考虑的事情要比当班长的时候多的多。
齐大九沉默了很久,眼前的这块肥肉光看着都馋人,吃不到他很是不甘心啦,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是我问你呢,你让我来就是看你一筹莫展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乘早回你的龙头涧,打打鱼,训训练,把你手下几瓣蒜多操练操练才是正事,别做这些有的没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齐大九猛地坐了起来,瞪着他道:“张二狗,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贪生怕死,整天就知道劈柴挑水,窝在驻地不敢出来。”
张云飞满头黑线的望着他道:“你竟然在我哪里安插了特务。”
齐大九没好气的道:“我没你那么无聊,你是什么德性我想想都知道。”
张云飞:“……”
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其实还真不用打探什么,一般的八路到哪里都是干这些事情,其实这话生搬硬套到任何一个八路军干部头上都是没毛病的。
自己竟然被齐大九这个莽夫给套路了,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