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把紫砂壶当艺术品来欣赏,这就要从最基本也最纯粹的造型艺术谈起。
而造型艺术,对做木雕起家的徐景行来说就是本命神通,他做任何作品,都是以造型立足,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一点点延伸出更多的内容。
也因此,徐景行在学做紫砂壶的时候,尽管手艺很生疏,但做出来的壶形却几近完美。
同样是西施壶,他捏出来的壶形就比一般紫砂手艺人捏出来的壶形更有美感。
也正因如此,叶青这个半把刀水平的业余鉴定师才能一眼相中这把壶。
说到底,这把徐景行人生中制作的第一把紫砂壶,完全有资格成为一把名壶,之所以现在还不是,是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还会制壶,如果让他的顾客们知道这一点,绝对有人斥巨资购买。
但他是真的没打算做壶,最起码现在没这样的打算,因为忙啊,事儿那么多,总得一件件处理,等时间充裕之后,再慢慢的拓展业务范围也不迟。
叶青再三追问,见徐景行始终不松口,只能很是遗憾的叹息一声,“小老板,真的一件也没打算做?”
“当然不是,有空儿的话也会烧一两套出来自己用,或者送人,只是没打算拿出去卖而已。”
“那,我可以不可以预定一套,当做我辛勤工作的奖励,”叶青说着使劲眨巴着她那并不怎么妩媚的眼睛。
叶青是单眼皮,眉目狭而长,虽然也挺漂亮,但确实跟妩媚不沾边,而且整个人充满了女强人的精干气质,再怎么抛媚眼都没有那种勾魂夺魄的效果。
不过气质是真不错,五官谈不上多美但也不差,只能说是另外一种美。
只是徐景行见惯了大美女,对叶青这拙劣的小媚眼完全无感,笑道:“一套茶壶而已,算得了什么,说说,想要个什么造型的?”
叶青大喜:“就这个,西施壶。”
徐景行忽然玩心大起,笑眯眯的说道:“西施壶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的。”
“什么?”
“西施乳壶,”徐景行一边说,一边捻着茶壶壶盖上的圆形盖钮给叶青倒茶。
“西施乳壶?”叶青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再看徐景行的动作,白净的俊脸瞬间涨的通红,却硬撑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又怎样?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何况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再说了,经我手的现代艺术品不知道有多少,光着身子的都多的是,会怕你这么一把只是神似的茶壶?”
说到这里,叶青更加冷静:“另外,别以为你是小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瞎撩的后果很严重,除非你打算娶我,懂?”
娶你?
大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和金小小都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再说了,我就是稍微调侃了一下而已,怎么就非得娶你了?
不过这女人身材还可以,这个气质也挺别致,也算个小极品。
要不,试试?
徐景行心里浮想联翩,嘴上却笑道:“青姐,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壶别有意味而已,可没有别的想法。”
“切,”叶青撇撇嘴表示不屑,然后直接起身:“再见,有空再联系。”
“要送你么?”
“献殷勤?”
“这不是怕你出意外么?随身带着这么几件极品古玩,真要有个磕磕碰碰,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当我傻啊,我车上有专用的保险箱,在地里埋个三五百年都坏不了的那种。”
“……好吧,我孤陋寡闻了,请。”
叶青很干脆,说走就走,茶也不喝了,直接从车里拿出三个大合金箱子,把青花梅瓶、石涛山水画以及赵孟頫对联分别装好,固定好,上锁,这才拎走,整个过程更是录像留档,显得很专业。
不过临走之前又问:“能不能踅摸几件品相好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