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现在还打算把它送给我么?”徐景行淡淡的反问。
“送,当然要送,为什么不呢,我姓刀的虽然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但说话肯定算话,也必须算话,一口唾沫一颗钉,说送就送,绝不反悔,”刀玉海此时此刻却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非常的果断,似乎送出去的是一包烟一瓶酒,而不是一件价值数千万之高的稀世珍宝。
不过别看刀玉海说的干脆,徐景行还是能觉察到这果决之下的丝丝不舍,毕竟这小物件的价值非常之高,就算是刀玉海也不能等闲视之。
当然,刀玉海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么一番话,已经很有决断了,不管这个决断是对是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选择并且外在表现的如此干净利落,真的非常人所能为。
普通人,别说面对价值几千万的稀世珍宝了,就算是一瓶酒一条烟都不见得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松口要送,也多半会送的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一幅想送又不想送的架势。
而刀玉海呢,说送就送,就算心里有所不舍,可表现上却挑不出毛病来,这人情是送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所以徐景行除了赞叹还是赞叹,这刀玉海能在都这块地皮上混到现如今的地步,真不是没有原因的,光这一份送人情的本事,就能让一个人混的风生水起了。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些笑容:“你敢白送,我还不敢白收呢,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给我些筹钱的时间就行,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刀玉海闻言却松了一口气,“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急着用钱,老弟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说。”
“价格呢?”
“老弟你说呢?”
“要我说,就按照上次拍卖价的一半来算吧,人家那一对拍了一个亿,一只算五千万。”
“不能这么算啊,”刀玉海急忙摆手,“老弟,我虽然不是什么行家,但却知道拍卖价和市场价是两回事儿,正常来讲,拍卖价比市场价要高二成甚至三五成,高个一两倍甚至三五倍的也不是没有,何况老弟你也说了,这种物件的拍卖记录也就那么一次,还有‘成双成对’这种属性加成,所以之前的拍卖价是虚高的,要我说,对半砍一刀才是市场价呢。”
“你这对半砍一刀还真狠……”
“嘿嘿,人不狠站不稳,我就从来不在拍卖会上买东西,摆明了当冤大头去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徐景行还能说啥?
何况刀玉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相反,很有道理,对半砍一刀的说法也相当的准确,因为拍卖行就是那么回事儿,参与拍卖的都是有钱人,拍卖师又都是专业的抬价高手,一般来说只要不流拍的物件,成交价基本上都比市场价要高,市面上越少见的物件,成交价就越的虚高。
就拿之前成交的那一对白玉雕骑马羽人摆件来说,真的值一个亿么?虽说一个亿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想想一个亿的购买力,再拿那一对骑马羽人摆件的品相、材质、雕工跟其他价值一亿的古玩对比一下就不难现,一个亿的成交价真的很高。
是,汉代创作的白玉骑马羽人摆件是比较罕见,至今为止,在市面上就现过那么一两次,上拍卖会的记录更是就那么一次,可并不等于那物件就真的多么珍贵了,因为汉代大墓里基本上都有类似的物件,只是绝大部分都在博物馆里收藏着,少数落入土夫子手里的也因为其很不起眼的造型、做工、材质而不被重视,不是随手抛弃就是低价甩卖从而被蒙尘等待再次被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