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不过是为了一份自己不曾拥有、而又热切祈盼的亲情,以至于那两个字从穆凯口中说出时,都让她心里一阵阵地悸动。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怀疑,如果就这样轻言放弃,多年后的她回首过往,会不会后悔呢……
一阵沉默后,身后终于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叶梓慕并没有转身,只是抬眼向大门看去,玻璃门明净锃亮,清晰地映照出她身后的情景——穆凯虽拉开了车门,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而是又定定地瞧了会儿她的背影,似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一弯腰钻进车里。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叶梓慕这才回过神,毅然决然地向门内走去。
“塞翁失马,必有后福。”她对自己说。
趁着中午的时间,叶梓慕回到间,因为票源紧张,她只好订了第二天下午离开的火车票。把不多的东西打包整理好,又赶在下午健身房客户到来之前,走出了奇迹健身。
一回到家,穆思曼就把自己关进卧室,给正在北京分公司的母亲许媚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端刚“喂”了一声,她就再抑制不住,失声痛哭。住家保姆小心翼翼地敲门,问需要什么帮助,只换来她恨恨的一声“滚”。
从嚎啕大哭到后来的低声抽泣,半个小时后,穆思曼才将自己当下的情境,断断续续地告诉许媚。
许媚只是安静地听着,听筒中不时传来翻阅文件的声音,偶尔还会有许媚低声与其他人交流的声音。
穆思曼更加无助,急得在房间里直转圈,又难过又委屈地问“妈,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别哭了。”许媚这才简单地安慰一声,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声音不急不躁。
穆思曼默默垂泪,只听许媚继续平静地道“听着,现在情况很糟,但并不是无法挽救,至少现在,警方没有找上你。不管是不是因为证据不足,都说明严以修还是留有余地的。”
“那有什么用?以修哥他还是厌弃我。”穆思曼哽咽道。
许媚叹气“你身为女人,就该懂得用女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方法得当,再怎么百炼成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哪有那么容易?”穆思曼一下抽出好几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沮丧地道,“以修哥现在恨透了我,尤其是这件事……”
“如果你还想挽救,就把我的话记好。首先,别再正面去求严以修,这样做,只会让你的感情更廉价……”许媚回复的声音沉着冷静,条理清晰。
穆思曼渐渐停止抽泣,全神贯注地听着。
渐渐地,她的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犹豫地问“这样,真的能挽救吗?”
“不能!”许媚果断地道,“但只要严以修不发声明,就可以稳定、维持当下的状态,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你从小吃急功近利的亏,还没吃够吗?”
穆思曼默然,但却在许媚的指点下,重新燃起心中的希望,慢慢地振作起来。
挂断电话,她换上一套素雅的旗袍装,一丝不苟地梳洗化妆,对着镜子勾起嘴角,练习最恰当的笑容。
拎着包出门时,她神色平静,脸上看不到一丝曾哭过的痕迹,连保姆都感觉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