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会长哥哥!”
可可甚至来不及好好地道谢,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在坠落的过程中魔杖一挥,亡灵士兵立刻在半空中浮现,手持虹光剑潇洒落地。而可可则是一屁股坐在同样形成的骷髅狗的背脊上,安稳落地。
“放开他!鲜·锄地工!”
落地的可可抬起魔杖,稳稳地指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在这家破烂旅店的门口,那位旅店老板现在早已经吓得半死,蜷缩在旅店内一动不动。四周的街坊邻居们现在也是纷纷关上大门和窗户,仅仅留下一条缝隙看着现在发生在街道上的这一切。
在这街道之上,一名身着土黄色魔法斗篷,约莫四十多岁的容貌,但头发却半黑半白的男人,正一脸阴森地站在阳光之下。
在他的身旁则是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柱,那个叫咖啡的少年的双手双脚全都融入了石柱之中,同样被卡入石柱之中的还有这个少年的脖子。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脖子被卡,他的呼吸显得十分的困难,整张脸更是憋得通红,眼看就快断气了!
正在惩罚忤逆者的鲜似乎没有料到突然间从天而降一名死灵法师,脸上原本的阴森表情立刻透露出些许的惊讶与紧张感。他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可可旁边的亡灵士兵,看着它那稳定的骨骼和宛如剑术大师一般的持剑姿势,再看看那头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骷髅狗,沉默片刻之后,阴森森地说道:“你是协会派来的吗?奇怪,我没有听说协会中有那么年轻的死灵法师。而且,女性怎么可能加入协会?”
可可没有时间等这个人自己想明白,此时,咖啡的面色已经变成了紫色,他的裤子甚至也是在这个时候湿掉,眼看就要不行了!她不再犹豫,立刻一挥魔杖,旁边的亡灵士兵脚步一蹬,迅速地向着这名大地魔法师冲了过去。
看到眼前这名死灵法师的攻击,鲜不敢怠慢。为了避免魔力分散,他只能第一时间收起用来困住咖啡的魔力,形成一面土墙迅速挡住迎面而来的亡灵士兵。
可是那名亡灵士兵却像是早就与料到了一样,突然原地跳起,待得它落地的时候,那头骷髅狗已经赶到,用脑袋用力地向着上方一拱,亡灵士兵踩着骷髅狗的脑袋借势飞过土墙,手中的虹光剑更是毫不犹豫地挥向这名大地魔法师的脑袋。
“哼!”
突然的变化让鲜镇长显得有些紧张,在看到脑袋上的那名亡灵士兵之后,他连忙收起土墙,急急忙忙地挥动手中的一把法杖,一条斜坡从他的脚下凸显,让他偏移到了一旁,同时顺手回身,迅速念动咒语:“大地尖刺!”
哗啦一声,连续三道突刺拔地而起,简单明了地将亡灵士兵贯穿,粗壮的突刺也是将士兵的骨头挤开,碾碎。
但是很显然,一直只是担当镇长的鲜根本就不可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可可的对手。眼看亡灵士兵被消灭,这名大地魔法师松了一口气,却没料到另外一边的可可早已经迅速凝聚起了下一次的魔法。那些被碾碎的骨头粉末甚至都还没等消散开来就再次凝聚,伴随着这名镇长那惊恐万分的眼神,虹光剑已经准确无误地瞄准了他的胸口,就准备直截了当地捅了下去!
“住手!”
一个声音终于还是在这一刻阻止了可可。
那亡灵士兵停了下来,手中的虹光剑却已经刺穿了这名镇长胸口的魔力斗篷,剑刃已经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胸口。
鲜·掘地工很明显被这名死灵法师的攻击给吓住了,即便是在那亡灵士兵已经停止行动之后,他的双腿依然有些发颤,过了许久才勉勉强强地向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
鲜退开老远,看着已经从旅店中鱼贯而出的人鱼之歌成员,望着那么多人,他的气势很明显有些虚弱。
“真的好弱。”
玛歌瞥了一眼这个大地魔法师,冷哼了一声。
艾罗则是笑了笑,说道:“不是他弱,是你们已经变得很强了。”
留下一句话让玛歌慢慢琢磨,艾罗随即走出人群,向着这位镇长摊开双手,笑着说道:“哎呀呀,您就是鲜·掘地工镇长吧?您好,我是人鱼之歌公会的会长艾罗·加西亚,很高兴能够见到您。”
听说眼前是一个公会之后,鲜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尤其是落在那个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的少年身上。此时,那个应该嫁给他作为妻子的少女牛奶已经急急忙忙地赶到那个少年身旁不断地安慰着。
“哼,人鱼之歌?没听说过!你们想干嘛?想要造反吗?!”
艾罗知道这个家伙是在虚张声势,但他现在也不想惹麻烦,于是继续笑着说道:“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造反呢?而且我们人鱼之歌和您并没有什么冤仇,更何况我们也是一个正经公会,不是什么雇佣兵,接单杀人这种事情我们也是不会做的。只是……”
艾罗瞥了一眼旁边那对年轻男女,想了想后,终究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笑着说道:“只是我们在这里留宿一晚,结果一大清早就看到您想要把一个年轻人捏死。所以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调解的余地?”
鲜的目光在艾罗的脸上凝视良久,似乎在估摸了双方之间的力量差距之后,他哼哼了一声,指着那个少年说道:“这家伙昨天晚上想要来暗杀我,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的话或许就要被他得逞了!他想杀我,那么我现在想要杀他岂不是非常的合情合理?”
咖啡现在已经喘好了,他咬着牙,一脸倔强地面对那边的大地魔法师,大声喝道:“去你的合情合理!你想要抢走牛奶!你还对我们征税!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吸血鬼……你只不过是每次春耕和秋种的季节出来施展一下魔法,就要拿走我们百分之五十的收入!”
幸好现在起司不在这里,而是在上面睡觉……不然的话艾罗真的很担心这个少年会被那个夜之一族直接抓起来吸血。
“哼!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下贱农民,竟然还敢和我提要求?!”
鲜似乎已经看准了眼前这些外来人应该不会太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气焰也渐渐变得嚣张了起来。他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法杖,大声喝道——
“如果不是我帮你们准备农田,你们哪里来那么多的粮食可以收成?如果不是我那么辛苦一点点地帮你们推销粮食的售卖,你们哪里又有那么多的钱可以赚?!百分之五十就算是高了?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在那些收成更好的地方,那边地方的领主税收达到75%以上可谓是比比皆是!你们现在只有50%已经算是我很仁慈了!竟然还敢嘴硬?!”
虽然骂的很狠,但是看得出来,这个镇长还是在顾虑艾罗这边那么多人,所以并不敢直接出手来做些什么。
而对于艾罗来说,现在的状况则是十分的麻烦。
管吧……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很好的理由可以介入。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镇子的事情,人家镇长愿意加那么多的税,他们小镇镇民都还没有太大的反应,自己这些外人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可如果不管吧,估计人鱼之歌只要一走,这个少年的命就要立刻交待在这里了。
唉……
交代了也就交代了吧,认不清形式,以为自己只要有着一腔热血,把所有的不公全都一股脑儿掀翻就行了的做法终究还是行不通的。有些时候,有些人也的确需要死去。毕竟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就算赶走了这一个镇长那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人鱼之歌也不可能永远驻扎在这里,更不可能永远和所有高税率地方的领主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