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日子就这么过去。wENxuEmI。cOM
十多年后,在这座城里,城隍庙的香火依然旺盛,甚至更旺盛了,但码头上,官道上,来来往往的洋人,却也一天天多了起来;
续竹巷里,续竹王家老铺的金字招牌依然光鲜,扳指的篾匠手艺口碑似乎也很不错,但生意却未见得如何红火:因为洋货的关系,买竹器篾器的人渐渐地少了,而买弓辟邪的人虽然还颇有些,却早已不拘是哪一家的货色,哪位师父的手艺了,那金鸡岭上,神弓除鬼的故事,更已被那些弄弦子唱弹词的瞎子们,你传过来,我改过去,弄了个面目全非。
百多年后,城隍庙历经劫数,拆了盖,盖了拆,虽然庙会时依旧有些热闹可看,油漆一新的大殿里,却早没了道士,没了城隍的金身;
几盛几衰,如今唱弹词的早已换了妙龄少女,那甜的腻人的宛转莺啼里,神弓的故事早已绝响不闻;
金鸡岭上那块《金鸡岭大捷碑》,在不破不立的年月里,被砸得只剩了个驮碑的乌龟;续竹王家老铺的金字招牌,却不知从什么年月起,静静躺在博物馆的库房里,任岁月的尘灰,销磨了那一笔一划的金壁辉煌;
由于拆迁的关系,续竹巷越来越短了,显得有些荒凉破败的老巷里已不剩一间竹篾行,更没了什么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