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外交舆论战打的热火朝天,宁边城却是出奇的宁静,不同寻常的诡异都快让宁边义军压抑的疯了。三天,预料的夏国大军不但没有出现,宁边城外三十里方圆内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夏兵。
李察哥出人意料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派兵反扑宁边,让蓄势已久的联邦舆论战部署一下失去了目标。按原先的设想,夏军一对宁边展开行动,诸如夏军残害无辜群众、战火波及联邦商人、侵害联邦利益、民众有维护合法权益争取自由平等的权力、联邦有义务强势介入,保护联邦侨民之类的说辞就会源源不断的扔出去,给禁卫军进入夏国境内保护宁边提供法理支持,接下来禁卫军是以维护和平,力主双方通过谈判化解危机,还是挂羊头卖狗肉趁势打击夏军主力军团,进一步占据河套地区,这个选择的主动权就已经完全掌握在联邦手中了。
李察哥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实质军事反应,而是让外交人员先行打起了口水战,局势立即变得复杂起来,有些扑朔迷离的感觉。联邦外务部的战略情报分析专家和军情局庞大的情报分析团队全负荷运转,紧张情绪不断增加的时候,转移到离边境更近的朔州的西部战区司令部中,战区司令韩世忠却是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笑着问参谋长刘锜,“信叔,若你是李察哥,你会怎么做?”
刘锜笑道:“李察哥不是笨蛋,我们在宁边摆了个口袋阵等着他上钩,这个太明显,他不会乖乖的把部队派过来送死。我若是他,对策只怕也是和现在一样,绝对不能跟着对手的安排走,必需先打乱对手的节奏。夏国也准备着和咱们开练,只不过咱们抢先一步打他们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也只是措手不及而已,宁边本来在李察哥的战略规划中就是可以放弃的棋子,稍做调整,夏军就能稳住局势。先打打嘴上官司,拖延出调整和准备的时间,也有迷惑我们的意思。下一步,就是突然在我们预想不到的方向发起反击,抢夺主动权。一旦获利,取得重大进展,那这个示范带头作用就出来了,金狗跟着就会响应,朝廷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若时,联邦就是被围攻之局。”
韩世忠呵呵一笑道:“围攻!早在预料之内,吓不住咱们。只是党项蛮子没咱们这么多的穷讲究,不宣而战是常事,对于李察哥的突袭,咱们还得小心防备。”
刘锜知道韩世忠的意思,笑着说道:“我刚刚收到一份201师转上来的军情分析报告,报告上提醒我们注意河东麟州方向,特别是浊轮川和屈野川交汇的新秦县,很有可能会是李察哥突袭的首选之地,突袭时机应该是在李察哥开始佯攻宁边吸引我方注意之后。”
“哦,很有想法嘛,胆子也是不小,敢说的这么具体,报告是哪个写的?”
“呵呵,还能有谁?章大胆和种家的五衙内。”
韩世忠会意的笑了笑,随即脸上现出一丝阴寒,说道:“胆色是有了,火候还欠缺点。麟州方向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河中府、解州、陕州、孟州(前三州府为宋永兴军路辖,孟州为京西北路辖)四地皆在大河以北,河中、解州又是背靠极利藏兵的中条山,朝廷但凡耍些龌龊,河东就很危险了。总参虽然把近夏边境部队的指挥权划归了咱们战区,但对朝廷的防卫任务还是让太原军区自己承担。正臣(王禀字)兄打仗是把好手,我只担心他面对朝廷的进逼,顾忌同朝廷彻底闹翻,不敢放开手脚,那可就坏菜了。”
刘锜很坚决的一摆手说道:“不可能!这点完全不用担心。别忘了,太原还有永锡公坐镇把握政治大局呢。那老爷子,天生的好勇斗狠,咬他一口都能嘣碎你一嘴牙。再说,统帅部和总参定然做了周密部署,我们不用担心南方的威胁,正臣他们会料理周全的。”
韩世忠也知道自己关心的有点多了,点了点头,笑道:“即如此,那我们就等着看李察哥如何出招。通知舟桥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架设浮桥。”
“老楚,司令部的命令到了?”第二军直辖工兵团政委伍亮兴冲冲的对团长楚天舒问道。
楚天舒撇了撇嘴说道:“到是到了,不过还是战备令,什么时候开干鬼才知道。”
伍亮接过命令仔细看了一遍,眼露神采的说道:“一级战备,恐怕马上就要打了。嗯,‘一旦军令送达,你部务必于两日之内在甲二河段上至少架设两道浮桥,兵员通过能力不低于两万每日,主桥载重30吨级。其后,三日之内于甲三河段再架设两座30吨级浮桥。’时间定的还算宽裕,咱们没问题。”
楚天舒神秘的笑了笑,看向自己的老搭档说道:“就算现在春汛涨水,两天架两道桥咱们也是不成问题,但有这两天,谁能保证夏狗打探不到消息?这大军突袭的效果就差上许多了。老伍,想不想跟我玩把大的?要是弄好了,今后咱们工兵团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要物资也能粗着嗓门,步兵那些鸟人们还不敢呲牙,全都得对咱赔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