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胡子客商就像是在拆孙四叔的台,他一边斥责孙四叔的酒像马尿,一边又暗示孙四叔这3文钱一杯的酒只能是马尿。孙四叔气得把头扭开,不搭他的话。
“100文钱一杯的酒是什么酒?给我一杯。”
一个声音从酒馆外面传过来,却是侯新冲的儿子侯怀忠。
他放了钱在大胡子客商的手边上,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瞬间,侯怀忠的脸红了,就连他的眼睛似乎也要冒出火来,感受着辛辣的酒液在胃部的翻滚,他不由得赞叹一声:“好酒!”
大胡子客商哈哈大笑。
侯新忠却是又掏了一些钱,递给大胡子客商,笑眯眯的说:“再给我来两杯,我要带回去孝敬我爸爸。我可不能像是某些穷鬼,想要解馋,却只能喝马尿解馋。”
他话音未落,酒馆里但凡是青树村的人集体都把目光转到了林怒的身上,甚至有人忍不住窃笑。
青树村的人谁不知道林怒家里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给我五杯!”
芬儿呼啦一下站起来,摘了半吊钱墩在大胡子客商桌上,一双美丽的眼睛之中几乎有火花喷溅出来,恨不能将侯新忠烧成灰烬。
以往林怒修炼无成,别人嘲笑林怒,她脸上挂不住,心里却也只能哀叹悲惨的现实;而现在林怒分明过了考校初试,而这个侯新冲今年不也是刚过初试吗,凭什么来林怒面前耀武耀威?
侯新忠若无其事的也开始掏钱,对大胡子客商说:“那我也再多要五杯好了。”
大胡子客商大喜;他走南闯北,哪能看不出来,侯新冲和芬儿这是在较劲,这边收了侯新冲的钱,那边目光就转到了芬儿的身上。
芬儿等着侯新冲咬牙切齿,她倒想压压侯新冲的气焰,但是囊中羞涩,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喊多要五杯酒的话了。
“再多要三杯吧,总共八杯,差不多了。”
林怒来到了芬儿的身边,数了800文钱递给大胡子客商,又说:“你这酒袋之中的酒还够不够八杯?差不多的话,就给我吧。”
“那成,这酒袋也送给你了。”大胡子客商见识广博,知道有些小村落的人斗气,说了大话,回头就反悔,惦着酒袋里的酒分量差不多,赶忙收钱交酒。
林怒瞅瞅他的货篓,又说:“买你那么多酒,送我一尺五彩头绳怎么样?”
大胡子客商这袋酒赚了不少,心情大好,大方的说:“一尺多小气,我送你两尺。”
他果然剪了两尺五彩头绳递给林怒,又说:“这位爷,以后多照顾。”
侯新冲鄙夷的斜瞟着林怒,说:“连两尺头绳的便宜也沾,真没出息。”
芬儿想骂他,林怒却是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若无其事的说:“有没有出息的,酒是我的,头绳是我的。不像有些人,眼巴巴的说了半天话,钱也亮出来了,酒却没了。”
侯新冲愣愣神,赶忙问大胡子客商:“我要的酒呢?”
大胡子客商一摊手,说:“先到先得,卖没了。”
……
……
听着背后酒馆里远远传来的侯新冲的怒吼声,芬儿止不住的想笑;再看看手里的五彩头绳,她的心里又是暖暖的。
很多人都觉得林怒这个人不是很爱说话,有点闷,但是芬儿最清楚,其实林怒眼里有,心里也有,只是不说罢了,就像这跟五彩头绳,林怒不问,却能看出来她想要,而且还会帮她拿到手。
看看手里剩下的191文钱,芬儿有些苦恼的说:“林怒哥哥,看来只能先还张大爷的针线钱了,不能修房子,也不能给你做夹袄了……”
“没关系,等我成了玄气师,我们就有钱了。”林怒轻轻捏捏她的手心,算是小小的安慰。
芬儿最喜欢他这种乐观,深深点头,说:“林怒哥哥一定能成为玄气师!”
哪怕是每一次修炼的最后,林怒都是以累昏收尾,哪怕是多年来林怒只有今天展露出一点点玄气修为,芬儿也一直坚信,林怒一定会成为玄气师。
中午的阳光温暖如春,微风吹过,树上飘落的秋之落叶璀璨美丽。
……
……
伏龙大山绵延数百里,绿树村不过是伏龙大山东麓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村子。
这天的下午,一个少年踩着山下林间的落叶,向着山中行进,腰里挂着一个酒袋,不是别人,正是林怒。
芬儿不明白林怒为什么忽然会想到喝酒,而且还要喝烈酒,当真以为林怒只是心血来潮,要庆祝下通过考校的复试,其实不然。
没有人知道,林怒喝酒,是要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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