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向曲阜的途中,经过了几次驰骋、竞赛,马匹渐渐地慢了下来。于是,天雄四人谈起了李白,谈起了宗氏,谈起了李白的诗歌……
蕊莲兴奋地:我觉得李白是一个伟大的天才,一样的景物,一样的事情,我们无话可写,李白却能洋洋洒洒地写出几十行诗句。
天雄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李白见多识广,知识丰富,善于想象,构思奇特,他的许多诗句我们连想也不敢想,他就写出来了。
芳莲笑了:不是你不敢想,是你想象不到。你看他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洞天福地,仙境世界,写得多么灿烂辉煌,气象万千: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天雄说:谢谢妹妹的提醒,我确实缺少这方面的想象力。
芳莲进一步分析着:天雄哥,岂止是想象力,你的思想也未必能达到李白的境界啊。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
天雄有点尴尬了:是啊,李白蔑视权贵,不食嗟来之食,可我们还在享受着皇上的恩赐。
天杰说:哥哥,要不我们也学习李白,离开朝廷,自由行动。
天雄为难了:这可不行,我们双方家庭都接受了朝廷的赐银,皇上又亲自为我们配亲,而且约定一年后让我们回京复命,奉旨完婚,难道这些都可以推翻吗?
芳莲说:天雄哥放心,不管怎么办,皇上对我们的配亲是不会变的。
天雄说:谢谢芳莲妹妹。
蕊莲说:我也表个态度,我也不变。
天杰笑了:你还是你,你就是要变,你还会变成谁呀?
蕊莲把脸一红:天杰哥,我不和你说了,反正我俩的事情永远不变。
天杰哈哈大笑:我也谢谢蕊莲妹妹。
众人说说笑笑,下午到了曲阜。他们路过孔林时,下马进去瞻仰。前边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松树、柏树、桧树、楷书、女真、樱花、五味等等,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原来孔子去世后,他的弟子从四面八方挖来树木,栽植孔林中,才有了今日的茂盛繁荣。雄浑高大的牌楼迎接着客人,宽阔的神道一直通往林荫深处。孔子墓前竖立着“大成至圣文宣王墓”的石碑,儿子孔鲤的墓在孔子墓的东边,孙子孔子思的墓在南边,这种墓葬形式就叫携子抱孙。对着孔子的墓碑,他们作揖礼拜,天雄说:孔夫子,我们看你来了。
天杰说:孔圣人,我们看你来了。
芳莲说:孔先生,我们看你来了。
蕊莲说:孔仲尼,我们看你来了。
天杰说:大逆不道,怎么直呼先生的姓名?
蕊莲笑笑:没法子,你们把先生的尊称都说完了,我只好直呼先生的姓名了。再说,人的姓名只是代表人们身份的一种符号,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不管是孔圣人,孔夫子,孔先生,孔仲尼,表示的都是孔丘这个人。我叫袁蕊莲,你们要是把我叫做袁小姐,袁夫人,袁诰命,袁仙女,难道我的身份就高贵了不成?
芳莲嘿嘿地笑个不住:嘿嘿,不嫌羞,你想当夫人了?想当诰命夫人了?想当仙女了?
天雄说:我觉得二妹的话有点道理,也符合孔夫子的思想。孔子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可见一个人活在世上,靠的是能力,靠的是本事,不是靠名字,不是靠名气。我们这次出远门,就是要学知识,学本领,长见识,长经验,可不要做一个绣花枕头,有名无实。
芳莲笑吟吟的:得,天雄哥喜欢蕊莲,说话也就向着她。
天雄瞥了天杰一眼:可不敢乱讲,谁说得有道理,我就向着谁呗。
天杰说:哥哥,你不用瞅我,我喜欢谁就说喜欢谁,不会像你那样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
天雄假装生气地举起了手臂,做出要打天杰的样子:天杰,想不到我们一母同胞,你会采用这样恶毒的手法诬陷我。
蕊莲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