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让吞云兽陨去了大半神灵,自从沉睡在玲珑阵中,为保安全,它的真身就化为了天空中的那颗孤星,遥遥悬挂在天际,谁也摸不着,谁也猜不透。
至于姬晟和冕月国...
“吞云,我想问你件事。”无歌显得有些凄哀,她虽在跟小老头说话,眼神却望向了不远处的墨星染。
她回过神将小老头拉至一边:“为何要与我结契。”她是妖,万法不容,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她着实想不明白。
小老头闷哼一声:“玄华那家伙没跟你说吗?”
无歌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你是说玄华帝君吗?”
老头小拇指掏了掏鼻孔,叉着腰瞪着她:“他不会连他是谁都没告诉你吧?”
“啊?”
“哎,这小子做事儿还是那么没交代。”小老头长叹一声:“你口中所说那个银发的神君,就是玄华。”
“银发的神君?”无歌脑子里的浆糊越搅越迷糊,她皱着眉头奋力思索,她只认识一个银发的妖怪啊!不认识什么神君...
小老头见状登时暴跳如雷:“你说说你,他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木鱼脑袋,我问问你,这世间你除了见过他一个银头发的,还有谁是银发!”自从万古以来,玄华那一头银发就是他的标志,普天之下除他以外,绝无仅有。
“姬晟。”无歌愣愣的回道。
小老头差点气的吐了血,他抬着手指指向不远处银袍的男子:“你再看看清楚!”
无歌回身看过去,大眼眨了眨,那个银袍的男子相貌平平,一头乌发高束于顶,除了那件银色的衣袍她看着眼熟,其余的...她好像从未曾见过这个人。
“怎么回事?”她隐约觉出,这个银袍男子就是姬晟,可她明明记得,姬晟与绮渊生的一模一样。
“什么怎么回事,这还不明显吗?那是幻象,你懂不懂什么是幻象?”
无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奶奶的,这么些年,玄华那家伙都教了你些啥?我看你除了吃,啥啥都不行。”老头气呼呼的指着比他高半个身子的无歌,看那样子,恨不得跳起来打她。
不远处的墨星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泠冽的声音响起:“无歌,幻象就是心中所想,目中所见。”他微微笑了笑,眯着眉眼看向她。
“你又知道了?”无歌有些不愤,墨星染这厮又来显摆。
“我看这小子挺好,配你倒是绰绰有余,你个呆头呆脑的呆瓜,看着就来气。”吞云小老儿看向墨星染的目光颇具几分赞叹,而一回头看向无歌,就像看到了路边的狗尾巴草,满是嫌弃。
无歌自诩聪明,没想到今日惨遭毒骂,一张小脸也不知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愤,登时涨的通红:“你看他好你跟他结契,老娘正嫌你麻烦呢!”
吞云兽与她结契之事,只怕后患无穷。
小老儿被无歌一通吼,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讨好的说:“嗨,多大点事儿呢,玄华那家伙没教你的,往后我来教你,你看哈,这姬晟之所以会成为玄华的幻象,都是因为我心中将他幻想成了玄华的样子,而这玲珑阵中的一切,皆是在保留原有事物的基础上,略加了少许幻象。”
小老儿的声音循循善诱,无歌灵台浑噩。
这玲珑阵中的一切那么诡异毫无依据,那倒流的江水,种种魑魅魍魉般的烟师,荒凉的沙漠,富饶的冕月国...若这些都是幻象,那就说得通了。
可什么叫保留原有事物基础上的幻象?
无歌突然愣了愣,迷迷糊糊的抓住了重点,身子一凛如同雷劈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看向小老儿:“你说什么?”
“都是幻象啊!”
“不是,你是说,绮渊是玄华帝君?!”她张大了嘴,浑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对啊!”小老儿无奈的笑笑,摊了摊手,这零族最后的遗珠,怎会是这么个二愣子...
“不可能!”无歌摇了摇头:“你一定是幻象!你说的都是假的!”
小老儿此时却有些欣慰的看向她,倒是会活学活用,玄华那自欺欺人的性子,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如何不可能,这千万万年的世界中,你不过是一粒尘埃,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如牛毛,然,你不能将所有你之未知当成世间未有,万事万物皆有灵智,能惑人心者不在少数,零族是为参透万物灵智之长,今后,你要处事不惊,才对得起零族遗珠的身份。”
他戚戚的抹了抹眼角可疑的泪珠:“这是老夫教你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