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驻军幽州紧锣密鼓的安排着继续北征的事宜、忙得头晕昏脑涨甚至连仅仅相距二百余里即将作为北征大本营的蓟城都没倒出空闲去看一看的时候,前期所做的各项安排也纷纷的传回了塘报;这其中既有令我欣慰的消息,也有令我极其恼怒的变化。当然,本就是肩负着抵御乌桓的责任、十几年来一直锲而不舍的戍守着大汉边陲的阎柔和鲜于辅是不可能让我操心的!二人回到渔阳后就经过紧急的调军、并已迅速的开始率军向上谷运动。
出现了变化的则是向幽州西北方向南匈奴屠各族的用兵。
以往一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没理搅三分、有理闹翻天’的吕布这次还真的完全执行了我的军令,除了驻军雁门的高顺没有调动外,几乎倾尽了麾下的所有的兵将已经兵抵长城脚下;就态势上来讲预计很快就要对南匈奴发起突击了。本就对吕布桀骜的性格比较担心的我闻报后内心颇感欣慰!
人的情感、特别是一些自命不凡、自诩为大丈夫的男性的情感,有时也确实有些不可理喻得令人难以理解。自从虎牢关一战之后,与我见面根本没有几次的吕布就一直自诩为我的知己、宣称我同他乃是当今并世的两大豪杰。说实话,在徐州起兵之始我还多次的受到过当时春风得意的吕布的恩惠、就连我早期的‘无敌侯’封号都是吕布让出了自己的‘温侯’属地河内境内温县的一个镇埠给我争取来的。虽然这仅仅是个有名无实的封号,但却对早期的我的声望提升也确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就是吕布在兖州兵败于曹孟德以后,我出于总体局势的考虑‘一竿子’把吕布支到了河套地区、并有些‘耍奸’的扣下了张辽,也并没有引起吕布的太大不悦;并接一直还在坚定不移的配合着我的总体中原战略。
看来,在这个时代最难控制的吕布还确实挺买我的帐的!投桃报李!现在吕布已经四十出头了,想来*经过了几十年的沉浮也一定沉稳了许多、过于桀骜的秉性也有所收敛。如此下去我还真有可能把吕布打造成为一位可以在青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盖世英雄、而不是提起来就让人感到有些悲剧色彩的、甚至生出唾弃之心的‘三姓家奴’!
而一贯处事严谨的原曹孟德麾下驻军并州的乐进和李通也并没有因角色的转换而有所迟疑的不尊号令。除李通继续的留驻并州署理地方以外,乐进和史涣(河北之战后一直驻军河东)则尽可能的调集了大量的粮秣和军械押运往前线。同时,乐进和史涣也调集了并州的精锐军兵统领着北上,准备作为先期进兵的吕布的后援。
乐进、李通等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的配合,其实这也源于我几次的同曹军联合作战时所树立的崇高威信。一直以来,虽然我与曹孟德在内心里都把对方看成是彼此争霸天下的最大对手;但出于对人格上的尊重,双方均未曾对对方有过言语上的诋毁、并还保持了相当程度上的互相尊重。这样一来,在曹孟德淡出这个时代以后,其麾下的重要将佐不仅没有对我产生过多的怨怼,反而把我当成了他们仕途上的依靠。也就是说,原‘曹氏’集团几乎等同于‘一锅端’的并入了徐州集团。
而令我极其恼怒的则是汉中的孙策。自汉中大败夏侯渊、南安发生突变以后,可以说孙策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膨胀。这可能也就是孙策又萌发了雄心壮志的一个重要原因?
首先得到的消息是从朝廷转来的一份固城侯、汉中太守孙策的奏折。孙策在奏章中对朝廷上奏:由于汉中先后经历了汉中大战和南安保卫战,兵卒、粮秣损失严重已经难以为继,此时根本无力尊奉关中王的军令进军北上。因而,为姑息汉中百姓的承受能力和汉中疲惫、残缺的军力,孙策恳请朝廷敦促关中王撤销对孙策下达的北上军令。待汉中的困顿形势有所缓解后,孙策必会统军出塞一战以报蛮夷入境对大汉的劫掠、烧杀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