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橘子和她一同从边防营的宿舍走下来,见她脸色发白,身体虚弱,几次欲张口,见她没精力搭理自己,便忍住了。
来到训练场上,宋橘子一刻也没敢离开她。生怕她下一秒倒在训练场上,没法第一时间管她。
苏惑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格外不好,只知道脑袋有些晕,身体不太舒服。脑子晕的时候,总会见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朝着她笑,也不知道他是谁,在笑什么。
如果说不好奇那人是谁,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苏惑心里清楚,就算她好奇那人是谁,也得不到答案。
如果他只是一个活在自己过去记忆里的人,那就不要再去探究了。如果非要探究那人是谁,就必须将自己过去的记忆找回,才能想起那人是谁吧!
那么年轻,会是阿爸吗?
苏惑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近不知怎么,脑中涌出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画面里,有的人笑得很开心,有的人哭得很伤心,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苏惑都看不到画面主人公的脸。
这些画面,零零碎碎的,怎么也无法连成一条线。罢了罢了,既然窥探不了过去,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他们三人半夜寻找范德金的研究室也有一段时间了,整个营区都找遍了,却没找到任何突破口。
这几天抽血给威泽明,她都快成没血的干尸了。要是再找不到范德金的研究室,她就彻底挂了。想到这里,苏惑莫名生出一个想法,如果她真的死了,有人会真心为她流泪吗?
“……”苏惑低下头,发出一阵轻笑。
宋橘子见她突然笑起来,将视线放在她身上,见她身体往后晃了晃,连忙伸手扶住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苏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个表情?”苏惑抽出自己的手。
“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
“苍白?”苏惑提高了音量,尽量让自己显得尤其是一些:“你是不是见我最近变白了,嫉妒?”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变白,你对我皮肤比你白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宋橘子语气平淡地说着这话,将眼中的晦涩掩藏。
“好了,你不想做我哥哥,就不做了。”苏惑想起初见时和他说过的话,打趣道:“只是,你找的这个借口,很拙劣。”
不能问了,苏惑告诉自己,她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再聊下去,宋橘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他又会选择沉默。
“苏惑。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我不希望你有事瞒我。”
“……”苏惑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呢?你瞒了我多少?
算了,算了。她这是怎么了,不就被抽个血吗?不就是找不到范德金的研究室吗?不就是用不了多久,她就撑不下去了吗?
这么自暴自弃,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就算是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她将不再记得楚烈,不再记得宋橘子,还有兰岸。
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心软,怪自己没法将这种糟糕的事和他们分享。
范德金,真的是欺人太甚。现在想来,威泽明对她描述研究室的环境,八成是故意引开她的注意力。自始至终,奇怪的地方只有二圈二十栋。
那里戒备森严,就算他们三个是长生者,也不敢擅闯。
“宋橘子,我真的没事。”苏惑仰起头,朝他笑了笑:“女人总有一段时间比较柔弱。”
“……”宋橘子听得一头雾水,直接了当地回答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说明你不够了解女人。”苏惑抿唇笑了笑,轻松引开话题。
“说来我听听。”楚烈不知何时从她的身后窜出来,待他看清苏惑的脸,脸色一沉:“你这几天怎么回事,脸色怎么一天比一天差?”
“没事。”苏惑抚了抚额,心里有些烦躁,应付了一个又来一个
“你脸色……”
“阿烈,训练快开始了。”苏惑打断楚烈的话:“一个星期以后,就是初期考核,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你要是真的担心的话,我可以把考核内容透露给你。”楚烈得意一笑。
宋橘子淡淡地瞥了楚烈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苏惑脸上。
苏惑被他这么盯着,盯得有些心虚“考核内容这么快定下来了?”
“还没有,下午去首圈一栋和叶首领一起商议。”楚烈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