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藏了一个小心思,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萧琉,但为了去见肖鹤,她豁出去了。
萧琉正欲和苏惑进行新一轮对战,手伸了出去,苏惑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大刀疤脸伸到萧琉手边。萧琉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戳掉她脸上结痂的伤疤。
“呃……”苏惑闷哼了一声,伤口处流出泊泊的鲜血,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
萧琉见状,被吓了一跳,见她捂脸侧开,鲜血从指缝中流出。知道自己可能弄到她的伤疤,心里一阵慌乱。红云宿舍的六人距离苏惑不远,发现她的异常,纷纷上前。
“萧琉,苏惑伤还没好。”罗幕有些看不懂萧琉了,伤哪里不好,非要伤她的脸。
“惑惑。”吉兰兰急匆匆跑来:“你的脸怎么了?”
“大家别怪萧琉,她不是故意的。”苏惑默念,萧琉对不起,萧琉对不起。
宋橘子闻声走过来,楚烈发现异常,也走了过来。
“去卫生部。”宋橘子见她脸又流血了,急切道。
“我送她去,你继续训练。”楚烈急忙跑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一眨眼,便消失在训练场。
宋橘子望着远去的两人,脸色一黑。想了想,又松了一口气,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使用长生者的能力,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进卫生部,而楚烈可以。
不久以后,宋橘子才知道今天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楚烈抱着苏惑一路狂奔,冲进卫生部便扯着嗓子大喊:“医生,医生。”
他眼巴巴地望着,希望遇到以前给他泻药的医生,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他还没问过人家姓什么。
那个医生没等到,等来了威泽明。
肖鹤今早就醒了,威泽明以换药的名义接近他,说是给他换药,却拿着棉球在他伤口上不停地按压。还以检查身体指标是否正常为由,抽了他一大管血。
肖鹤任由他折腾,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不,他将从肖鹤身上得到的血液收拾整理好,正准备离开卫生部,却遇到一个情理之中意想之外的人。
楚烈抱着一个满脸是伤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楚烈……抱着一个穿着红色训练服的女人?威泽明轻笑了一声,许久不来卫生部,竟然不知楚烈和女学员有关系。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随便查一查,就知道了。
威泽明扬起职业假笑,上前帮苏惑处理伤口,帮她包扎。之后,还笑嘻嘻地告诉苏惑,要多注意伤口感染,注意饮食。
苏惑看着笑容满面的威泽明,觉得他格外慈祥,待他走后,毫不遮掩地夸赞起来:“这位医生好和蔼,像阿爸一样。”
楚烈听了这话,抿唇看着她,欲言又止,止了又言:“他是边防营卫生部总领,依我看,他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所有人都不简单,就你简单。”重新包上纱布的苏惑怒瞪了他一眼。
“反正我不会害你。”
“他跟我无冤无仇,还会害我不成?”
“谁知道呢?”楚烈想到苏惑长生者的身份。
“也是,谁知道呢?”弱小又有被害妄想症的苏惑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对这个人多一分提防。除了楚烈和宋橘子,别人都是不可信的。就连红云宿舍的小室友,也得对她们有所保留。
办公区的人见到楚烈,没敢上前搭话。苏惑和他的事,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昨天楚烈和韩秀君的对话,他们多多少少听了一些。至今还记得楚烈的表情和眼神,哪像在苏惑面前,这么乖顺,这么温柔。
楚烈等了片刻,见苏惑没有离开的意思,正想开口问她为何不走,苏惑率先开了口:“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去看一眼肖鹤吧!”
“……”原来她打得是这个主意:“跟我来。”
苏惑一喜,咧嘴一笑,扯动伤口也不在意,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警卫员见是楚烈,二话不说便放了行,却把苏惑给拦在外面。
苏惑眼巴巴地望着楚烈,向他求救。楚烈回头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既好笑又无奈:“你们拦我媳妇儿做什么?”
“媳、媳妇儿?”警卫员嘴角一抽。
“怎么?你不信可以去问你们首领。”楚烈一脸坦然,反正他提前给叶棠岚说过阿惑的事。
“不、不用,楚长官说的话,哪还有假。”
“……”苏惑虽然很想说些什么,但眼下情况不允许。
楚烈不仅当着两个警卫员的面喊她媳妇儿,还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揽在怀里,温柔地道:“走吧!媳妇儿,我带你去看望我兄弟。”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两人进了病房,苏惑立即推开楚烈,想骂他,又怕被外面的警卫员听到,放轻了声音,咬牙道:“阿……烈……别挑战我的底线啊!”
“媳妇儿,你说什么?”说着,将耳朵凑到苏惑面前。
得寸进尺,一有机会就各种占便宜。苏惑一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楚烈疼得嗷嗷大叫,外面的警卫员互看了彼此一眼,纷纷摇头。
这里是病房啊!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也拜托考虑一下病患肖长官的感受。
肖鹤刚刚睡着,又被楚烈的大嗓门给吵醒。他坐起身,双眼幽怨地看向来人。
苏惑看到浑身缠满绷带的肖鹤,被吓了一跳:“肖鹤,你怎么伤成这样?”
“苏惑?”肖鹤没想到苏惑会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苏惑一阵恼怒,正想开口骂楚烈,想到病房外还守着两人,低声骂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严重?”
肖鹤无奈地道:“我确实不太严重,只是伤口多而已。”
“看吧!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楚烈斜睨了肖鹤一眼,他还没原谅肖鹤骗他的事。现在又以伤患的身份吸引阿惑的注意力,能待见他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