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留下的口袋里有枚士兵身份牌,另外还有个折叠的信封,信封上面写着布衣的家庭地址。信封是开着的,里面好像不是信。我把东西抽出来,是一张纸,上面印了一双手印。手印不像是布衣的,很小,像女孩子的手。捧着染血的口袋,靠着病床的栏杆,我慢慢又睡了过去。
再次苏醒已是中午,我感觉饥渴,开始四处巡视有没有吃的,拦住一个护士要份标准口粮后就着一茶缸温开水狼吞虎咽起来。
在我旁边被食物香味勾引醒来的战士翻过身来。
“江垒!”我失声高喊起来。
是江垒。这小子,居然就在我身边。
江垒笑起来:“哎呀!老卫!你醒过来了。”
“你小子。怎么样,伤势重不重?喝点热的!”
我转身把茶杯递到江垒面前。
“还好。只是小腿被鬼子弹片扎个洞,耳朵也被鬼子炮弹破片撕裂,差点引起并发中耳炎。现在正在住院观察。”
江垒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悻悻然说道。
“知道少校到哪里去了吗?”我问道。
“他到203师师部任作战参谋,昨天已经来过。看你没有苏醒,先拿走了自己的东西。对了,他说过个把星期再来看我们。”
江垒说道。
“哦。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吗?比如姜野?”
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弟兄,难忘的经历让我异常惦记那些曾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不知道。少校也不清楚姜野具体在哪个连队。”
江垒把茶杯还给我。
唉!不知道能否再次见到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