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被吓坏的敌人坦克和装甲车赶快掉转炮塔疯狂地向刚才布衣发射导弹的位置开炮,天空中鬼子的直升机也一刻不停地倾泻着弹雨。布衣刚才停留的位置附近腾起冲天火焰。
右面的鬼子坦克也向我们这边机动射击。
被敌人的凶猛火力压制,我根本无法抬头。现在敌人对李玮他们右面阵地的火力不予理睬,一心想把我们这边的火力点消灭。
拖着枪不停地在堑壕之间爬行,大块的泥浆不时砰然重砸在背上,我的身上脸上裹满了淤泥。
堑壕底部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有毒气体和硝烟,而几十厘米远的上空无数细小锋利的炮弹破片则在狂野穿梭。
不知道爬了多久,最后我只能无力地斜靠堑壕大口吸气,肺部发出剧烈的呼噜声。
前面不远处堑壕里好像有一个瘦高的身影在蠕动,贴着里侧的堑壕墙壁。
怎么好像是苏秦。
那人头也不回地弯着腰朝外围阵地的一段堑壕爬去,手里还抱着个沉甸甸的东西。
是苏秦!
“危险!回来!”
爆炸声太响了,我仰头连喊几句他没有听见。
难道想炸坦克?
这小子疯了!
这么远,怎么可能靠上去?
紧跟在苏秦后面三十多米的距离上,我顺着另外一段完好的水泥堑壕向敌人运动。泥浆一再溅上镜片,可我没法擦拭,因为手上也已满是泥浆。
苏秦动作飞快,黑暗中我失去了方向。
我终于摸索着爬到这段堑壕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弹坑横亘在面前。
苏秦呢?
牺牲了?
不会啊,怎么不见尸体?
一阵弹雨泼过来,我赶快缩回堑壕里。雨水冲刷着脸庞和夜视镜头,我开始看得清周围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