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现在越打越精。他们知道我们在运动作战,所以我们一开火,鬼子就对整片阵地进行压制射击。
反正他们有的是弹药。
榴弹不断在我藏身的掩体四周爆炸,炮弹破片尖啸着狂野地四处飞溅,深深地扎进它们认定的目标中,或者在空中来回地碰撞着,直到耗尽动能才极不情愿地在地上滚动着露出它们慑人的浑圆壳体。
头部太阳穴上的血管在剧烈地跳动,深深地吸了一口呛人的空气,我静静地靠在掩体深处,等待着敌人火力转移的空隙时间。
“无论什么时候,慌乱和冲动都帮不了你!”
老雷的话语又在我的脑海里盘桓。
从我上战场到老雷负伤这几天我都一直跟着老雷,没有这位久经战火的老兵的关照我早就尸骨无存,更不可能学会那些如何在战斗中与敌人周旋的技巧。
战场就是最好的课堂,血淋淋的课本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去接受,除非你能够漠视眼前的生与死。
为什么不活下去?
“可惜老雷不在这里,否则我们俩配合作战多好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老雷是为了掩护一位反坦克手受伤的。为了击毁鬼子一辆冲上我们阵地的坦克,那位反坦克手不顾危险站起来瞄准,老雷和我也只有跳起来向敌人扫射压制。
鬼子机枪打中老雷的大腿,动脉被切断了。
敌人的炮火压制仍然没完没了,为了加强连续作战的能力,他们大概每一辆步兵战车都携带了好几个基数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