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钟瑟瑟生这么大气,哪怕是他刚刚来到这个奇不停地骚扰她时,也没有见她这样生气过。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领悟到,有些事情对于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来讲真得很重要,重要的程度似乎远远大于银钱和人情,可是她究竟期望什么?赵明达不懂!
在公司后园的网球场上找到了钟瑟瑟,那里有几个后勤人员在打球。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小雨,赵明达走过去站在钟瑟瑟面前,安静地看着她,牛毛一样的细雨在他俩之间隔了一道迷蒙的纱帘。
钟瑟瑟抬起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干巴巴地说:“这位不明物体,请不要挡着我看球好吗?”
赵明达回头向两边看了看,问:“谁叫不明物体?”
“就是站着说话的那一只!”
赵明达摇摇脑袋道:“谁说在下不明,在下既明且达,所以字明达!”
猥琐!钟瑟瑟看他不芶言笑的表情,还一本正经,心里更气,移过目光不去理他。
赵明达在她身边坐下来,跟她一起看人打网球,半晌突然说:“这两人玩耍起这球来韵律真美!”
钟瑟瑟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网球起源于法国宫廷,也是从国外传进来的,照你的道理也应当有伤大雅不堪入目才是,看什么,赶快把眼睛蒙起来,别玷污了你的眼睛!”
“小娘子好生刁钻!”赵明达笑嘻嘻地说:“在下舍身为你赔不是可好?就算小娘子想要我身上的哪一块肉,在下也决不吝惜!”
“真的吗?”钟瑟瑟斜着眼睛喵他。赵明达肯定地点点头,钟瑟瑟得意了,难道他们古人在宫里面就是这样讨人开心的?对人许愿舍身赔罪大概就是最大地虔诚了吧。便呵呵一笑说:“好,拿刀来!”
“不劳小娘子动手,在下亲自为你取来!”赵明达还彬彬有礼地表演,本来是本着中瑟瑟就是再刁钻也不能杀人的想法,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套了。
钟瑟瑟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指着赵明达的下半身,“那就把裤子脱下来。我要你做大太监!”
:|,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挺流氓的,便不好意思地忍住了。
“瑟瑟,你——”赵明达满脸羞红,不知所措。他在当年的长安街头也不过是偶尔多喝几杯调戏一下隔壁卖花王家地小丫头,但从来未被一个女子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过。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明达,这就是现代社会,不仅仅是文化多元,人们都很彪悍地,你如果还固守着你古代人的思想。迟早会被一帮女子调戏致死。你看看人家男人都能跳弗朗明戈,偏偏你不能跳,难道你比别人多点什么吗?”说着这句话又想到了刚才说的玩笑。不禁又浮上笑意。赵明达尴尬地站起来,走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哪怕性格再温和也是有傲骨的。
“瑟瑟,我继续参加那个比赛对你来讲真得那么重要吗?为什么?”
“不是对我来讲重要,而是对你!”钟瑟瑟站起来,走到赵明达面前问:“明达,你喜欢歌舞吗?”
赵明达点点头,想想又补上一句,“只喜欢我认可的。”
钟瑟瑟微笑着问:“你是喜欢歌舞,还是喜欢表演歌舞?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地黑暗的房子里跳舞好一些呢,还是在***通明地大厅里为达官贵人跳舞好一些?”
赵明达想都没想就说:“歌舞本质便为悦人,当然是要为人表演好一些!”
“好,你再告诉我你生平最崇拜的师傅是谁?”
赵明达不明白钟瑟瑟要问什么,想了一想说:“赵某的师傅有三个,乐器师傅、乐歌师傅,乐舞师傅、赵某最敬仰的也是乐舞师傅赢氏,以不惑之龄依然能登台为皇后娘娘表演月宫清华舞,令世人叹为观止!”
“这就是了,凡艺术家都以能娱人得到肯定,从而实现自己的艺术价值为最高目地,如果你在黑屋子里跳舞,哪怕跳上一辈子,都恐怕只能独自终老而不为人知,岂不是相当悲惨?赵明达,在现代和在大唐都是一个道
有歌舞形式的不同,没有本质的不同。你不登台表实现自己地价值,你不努力坚持走下去却半途而废,不仅仅对不起你自己的歌舞才华,也对不起那些喜欢你和将要喜欢你的观众。所以哪怕你再优秀你也只是一个煮饭公,我看你最好再把胡子留回去,省得没有名气没有成就还要被人猥亵了,姐姐我可帮不了你啦!”
……
钟瑟瑟说完这一车话,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裹紧外衣嗡嗡地说:“虽然你没有身份证,但原则上来讲还是有人权的,所以我不能逼你,你考虑好了告诉我,我再考虑要不要调回广告部。失陪了!”
钟瑟瑟穿着小高跟鞋一路小跑回到公司主楼,留赵明达一个人站在网球场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