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悠悠地问:“那她怎么知道我是你女友?你说。”
“她猜的。”
香香一路地追问:“你的手机怎么在她手里?你说。”黑暗中盯盯地看他。
“哎呀!手机怎么会在她手里?!”三七身上乱摸,果然裤带上只落一个壳子。“我被人打累了。昏昏地睡了一觉,那十一嫣借去用了一下。一定是这样!”
香香又问:“你到这个鬼地方干什么来着?”断了一下,补一句:“你老实告诉我。”
“兰场主跟那十一嫣做了一桩生意,她要农场替她训练一只红血蓝信鸽。指派我打理这事。我到这里来,为的熟悉这里门道,安装一个喂食鸽舍。为训练做准备。”
女人还有话,盯盯地问:“今天上午你情绪贼坏,碰到什么难处了?”
三七把头一低,说:“那十一嫣是个刁钻惯了的。她家栽培着一处植物迷宫。她开我玩笑,我怕狗,偏又吃一条花面狗猛追。只在迷宫里来回地跑不出来。迷了路。突地想起你来。”
女人娇嗔地一撇嘴,说:“哼!你也会想我!我以为你早把人家抛到脑后了呢!”别转了脸,去瞧窗外无声无息的月光。香香心思,既是苦又是甜,五味杂陈。只觉“爱情”两个字,实在是一挑担子。挑着太重,直叫人汗流不止。但人世间的女人偏偏多情,睡里梦里,巴不得年年岁岁挑起这个担子来。至死无悔。心乱了,想大撒把地哭一场,不为别的,为“爱情”两个字。她绝不许她的爱情生生地遭劫,被不怀好意的人亵渎。
一回头,又说:“以后你到这里来,只管干你的正经事。离得那狐狸精远远的!”等了等,说出后面的:“你答应我!”
三七“嗯”地出声,郑重点头。没头没脑地问:“香,你原谅我了么?”
女人扑到他身上,抱得紧紧的。说:“我都不原谅你,谁还会原谅你呢?”悲戚地说着,把脸在三七脖上,轻软地一拱一拱。低声私语:“谁让我爱你呢?”听得这一句,三七心念一动,就是再挨她一掌,也值得了。
呼吸粗重起来,一番亲密无间的动作昭示着生命的需要。女人找到他嘴唇,一口一口地吻起来。许久,把三七按到胸口,迷醉地唤着名字,身子如蛇扭动。就在车里,让三七钻进身体**。完了,女人缩在他怀里,依依地困顿一会。
然后,香香理顺头发,找到面具戴上。车子走上正轨,稳稳地行驶在月夜的公路。
菊三七摇下车窗,月色扑进来。轻微地冰人。飘来熟稔的泥土香。
菊三七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想从香香口里得到消息。她去农场时,有否看到细细身影。细细不在了,农场就如雨天也似,一片灰暗,了无生趣。细细若是赌气嫁了别人,兰场主下半辈的生涯就不好过了。对这个大男人来说,细细独一无二,无人可以替代。只是看到今晚这么多事,三七肚子有话,不是想出口就出得了口。罢,罢,到农场再说不迟。他心里念着,明日,向兰场主要来细细老家住址。然后走一趟细细老家,请细细回头。